难怪阿尔达汗三番五次地打电话,着急要自己过去,连杨天和都不支持阿尔穆汗……
杨天和的话还在继续,“这是他自己的短板。另外……”
“这次选大阿訇,有两位毛拉很有竞争力。”
“一位是达贡沙斐仪学院的院长艾达尔门,逊尼派的领袖,这人在缅北穆斯林群体中很有威望。”
“另外一位是实皆省穆斯林长老团的会长,叫什么我忘了,好像是契斯提教团的领袖,在曼德勒以北地区,很有影响力。”
“与这两位相比,阿尔达汗的父亲……你让我怎么评价呢?”
话未说完,意思明确。
杨天和根本不看好阿尔穆汗这次参选。
卢灿虽然年轻,可他早已经不是以“合理不合理”来判断事情的年纪,他的评判很商业,那就是“有利还是无益”!所以,在杨天和说完之后,他笑笑反问道,“杨叔,那个什么艾达尔门,和你,还有其他土司家族,有关系吗?”
至于另一位竞选者,杨天和连名字都没记住,自然没关系。
“我曾经给达贡沙斐仪学院捐过一笔钱,有所接触,说不上有多少交情。至于其他人……桑达拉信奉穆斯林,好像和他也有些交情。怎么,你的意思……”杨天和笑笑问道。
“杨叔,阿尔穆汗当选大阿訇,只要整合一小部分穆斯林团体,就能与我们的缅北联保团,形成力量上的呼应。”卢灿呵呵一笑,“您说,我们该支持谁?”
电话那边,猛然沉默下来。许久,传来迟疑之声,“这事……怕是难度不小。”
“也没那么难吧!嘻嘻,即便是选总统,花钱也能砸出一个来,更别说这个什么大阿訇,无非是公关成本多少的问题。”卢灿笑得很有信心,话语也是如此,又道,“杨叔,过几天我去缅北,有关这件事的想法,我会当面和您聊的。”
“您这会在仰光,那正合适。您杨家路子广,帮我和阿尔达汗打听一下,这次大阿訇推选的详细流程,还有关键人物都有哪些。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再查查这些人都有什么爱好?或者把柄!”
这就是典型的“金钱致胜法”。
电话另一边的杨天和被噎了一下。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他还真没想到,卢灿会堂而皇之、好不掩饰地说出来。
这与他脑海中那个温文尔雅的卢灿形象,似乎不太一致。心中有疑惑,可当听到卢灿过几天会到缅北,又压了下来,笑道,“哪天来?我这边刚好也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最迟大后天,你还在达贡吗?你要在达贡的话,我直飞那里。”
“在的!你要打探的情况,没个三五天,肯定完不成。”
“那行,我们达贡见!去之前,我会给您电话。”
勃生堂镇毕多迪别墅区,位于仰光河和勃生堂溪的交汇处,是仰光着名的富豪区。
杨金秀去世之前的几年时间,都在这座小区修养,其住宅是一栋占地面积将近六千平米的超级别墅。杨金秀无子女,她去世后,这栋别墅被杨家收回。上次卢灿去缅北,帮杨天和稳住执掌杨家经济命脉大权,这栋占地面积接近十亩的别墅,就被杨天和改造成“杨家对外会客总部”。
杨天和将手提电话搁在玻璃圆几上,双手上举,伸了个懒腰,又长长吁了口气。
坐在他对面的杨怡,笑问道,“刚才是阿灿的电话?他要来达贡?”
杨怡今天从曼德勒来仰光,是找杨天和商量娃达公司总部搬迁事宜,这年头手机隔音效果很差,刚才杨天和与卢灿的对话,他听得很清楚。
“是啊,这小子,尽给我找麻烦。”杨天和伸完懒腰后又扩扩胸,摇摇头,“阿灿这几年……变化很大,有点枭雄的意思。”
杨怡笑笑,没去评价后半句,倒是对前半句有些想法,“他要力推阿尔穆汗参选全缅穆斯林联盟大阿訇?”
“是啊!”杨天和有些无奈,“也不知他怎么想的。你应该很清楚,阿尔穆汗他们是从滇省过来的穆斯林,与缅北的印度穆斯林团体,常年不和,势力又不占优。缅北那些家族,倒是更偏向于印度那帮穆斯林……这事啊,不太好办。”
杨怡的眼睛眨巴两下,“我估猜……可能正因为弱势,他才想要推阿尔穆汗上位吧?”
“哦?你是怎么想的?说说看。”杨天和被他这句话勾起兴趣,重新坐下来。
“你不觉得……阿灿这几年一直在捏合缅北华人势力圈吗?”杨怡伸出手掌,笑着逐一曲起手指,“先是联合土司家族开矿赚钱,再是为弄了个公盘,捏合商贸渠道,又为缅共弄一条武器交易渠道,这次是缅北华人穆斯林团体……是不是?”
杨天和手指揉了揉下巴,露出深思的表情,“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点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