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宗教界的教派之争,很隐蔽,但也很残酷。
也不知发生什么事,竟然能把弱者逼得找上门说理……
卢灿一向不喜欢掺和宗教纠纷,不过,褚伟健与卢家关系素来良好,今天既然见到,自然不会不问,他拍拍车座椅,“把车靠边,我和褚医生打个招呼。”
加长劳斯莱斯靠边缓缓停下,卢灿落下车窗,对外喊道,“艾伦医生,你怎么在这?”
对峙的两群人,瞬间安静下来,看向这位突兀出现的年轻人。
双方都认识这位卢家公子爷!
“维文……嗨,好久不见!”褚伟健露出几许尴尬笑容,对卢灿摆摆手。
另一边的神父装束欧洲男士,也对卢灿招招手,“嗨,卢先生,我是华仁书院的狄恒。”
站在狄恒神父身边,又一位天主教会装束的欧洲男子,也对卢灿微笑点头,“卢先生,我是圣贞德理事会的艾乐思修士。”
这两人将姓名一亮,卢灿就明白自己卷入的纠葛,只怕不小。
虽然这两位修士,卢灿都没见过,但他们的大名,卢灿都听说过。
狄恒神父是爱尔兰人,五十年代来香江,属于天主教香江行动联会的高层,同时还是香江华仁书院的校监。艾乐思修士则是香江圣方济各堂的司铎,也是圣贞德中学的校监。
司铎是天主教神父的正式品级职称,能获得罗马教廷颁授的正式品级,这位艾乐思修士自然也是天主教香江教区的高层教职。
可以说,眼前这两位,都不好惹。
两人直接亮明身份,只怕也有警告卢灿不要随便插手的用意。
卢灿连忙下车,重新与三人见礼,又笑着解释,“狄恒神父,艾乐思司铎,我和褚医生有些旧顾,见您几位在校门口聊得热火朝天,一时意动,下来打声招呼。三位都聊些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周边几人隐蔽地齐齐翻了个白眼。
睁眼说瞎话,就差一点没打起来,这叫聊得开心?
话说卢家这几年捐赠方向偏僧道两门,但无论是天主或者新教的慈善活动,也没少参加。故此,无论是狄恒还是爱乐思,都得给卢灿一些面子。
狄恒笑笑,“我们正在和艾伦修士,聊一些俗物,有损清听。艾伦修士,要不……改日再谈?”
说完,他盯着褚伟健。
显然,他不希望褚伟健借助卢灿的力量介入这件事。
卢灿原本就不想介入教派纠纷,之所以停车招呼,就是念及褚伟健的旧恩,出面帮对方撑撑场。现在,狄恒神父说改日再谈,正合卢灿本意,连忙打了哈哈,“好啊,褚医生,那就改天再聊吧。学校门口,人来人往,也不是聊事的好地方。”
也不等褚伟健回答,卢灿伸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让他转向。
又对狄恒神父及艾乐思修士摆摆手,“狄恒神父,艾乐思司铎,改天再登门拜访。”
双方自然分开,一部分人跟着褚伟健离开校门口。
狄恒神父及艾乐思修士站在校门口,看着卢灿和褚伟健的身影。艾乐思修士忽地轻声道,“卢家这位年轻人,突然插一脚进来,神父,那件事会不会有变化?”
“有什么变化?不会有的!罗便臣道那片地,原本就是华仁书院的旧址,后来转给圣贞德中学使用,这都是港府许可的,虽说你们现在搬到这边来,可那片旧址上,不还有夜校在开办吗?只要你们坚持把夜校开下去,不迁往这边。罗便臣道那片地,新教那些人想要拿到……嘿嘿,那就不可能!”
“可是……”艾乐思修士有些担心卢家的影响力。
没等他说完,狄恒神父摆摆手,“别担心,卢家不会轻易掺和这件事。”
另一边,卢灿半推着褚伟健,准备上车。
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卢先生……我能和您谈谈吗?”
卢灿一愣,扭头看看,惊讶道,“阿姨,你怎么也在?”
是关罗莎的母亲!
一身略显紧身的黑色修女服,勾勒出丰腴的身材。
刚才混在一堆黑白教会服饰中,卢灿还真没注意。
这时,褚伟健已经回过神,在旁边帮忙介绍,“费里玛珂菲女士是礼贤会的忠实信徒,这次也是应召而来,与我们一起,破除霸道与邪望。”
额,卢灿扶额,什么叫霸道与邪望?你新教在香江只有几万人信徒,人家天主教有几十万,就因为别人信徒多,就叫霸道?
大概能猜到关母找自己聊聊的原因,卢灿不想在人家地界逗留时间太长,干脆对她也招招手,“阿姨,上车,找个地方,一起聊聊。”
卢灿撑着车门,让褚伟健和张冰倩两人先进去。
还别说,要想俏一身孝,要时兴一身青,真有道理。
关罗莎的母亲原本底子就不错,这会一身黑色修士袍,还真将她衬托得端庄肃穆偏偏不失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