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卢灿的电话,许胖子的表情如同便秘,脸色涨红。
正在办公室聊事情的许家耀,注意到他的表情,不由得眉头微皱,有些担心。
许家耀太了解许佳闻,这是许胖子憋着“放大招”的前提,这家伙生气起来,六亲不认。
如果是普通员工也就罢了,可许家耀知道,电话另一边是卢灿,所以他才担心。
随着事业越来越成功,越来越出名,许家耀能清晰地感觉到,许佳闻和卢灿两人的自主性,变得越来越强。倒不是说两人关系不好,更不是闹矛盾,而是变得更固执,变得更难以说服对方。
这一直是许家耀心中的隐患。
两人真要闹翻了,维德拍卖怎么办?
许佳闻是公司的最高管理者,可以说,维德拍卖的发展,是他常年努力的结果。卢灿呢?虽然不怎么插手公司运作,但,且不说维德拍卖是他倡议设立的,单说他的很多建议,总是高瞻远瞩,似乎能看透未来迷雾般,总能让公司跳跃式发展。
说不清两人中,谁对维德拍卖的贡献更大,但许家耀能肯定,两人如果闹翻,维德拍卖一定会前途灰暗!也不知道今天两人为什么事,让许胖子表现如此急躁。
这可不是好苗头!
好在许胖子一直在忍着, 直到卢灿那边话语结束, 才接上话,不过,语气依然有些不对劲,“阿灿, 你是不是疯了!我承认海捞瓷很有前景, 可也不值得我们如此重视吧!你有没有想过,海底究竟有多少沉船?这些沉船上面有多少海捞货?难道我们都要出手买下吗?!”
“去年新加坡海捞瓷特展, 是挺热闹, 参观的人挺多,可是, 真正出手购买的藏家, 很少!”
“这说明什么你不清楚?”
“这说明,想要炒作海捞瓷市场,不是我们一家的力量,就能搞定的!”
“讲真, 我现在巴不得有越来越多的寻宝公司参与南海沉船打捞, 参与海捞瓷的市场炒作。我甚至有想法, 联合他们几家一起, 把海捞瓷市场托起来。”
“你现在却要告诉我, 要防备这几家做大?想要收购他们打捞起来的瓷器?”
“大佬, 你的脑回路, 我真心不懂啊!”许佳闻的话语, 如同连珠炮般, 怼了回去。
是的,许胖子看好海捞瓷市场, 因而同意筹建海捞公司,筹建新加坡海捞博物馆, 但是,事实上维德拍卖在海捞瓷方面不仅没赚钱, 这几年净往里面扔钱,现在依然看不到头!
作为一家公司的运营管理者, 他有压力!
许家耀突然伸手, 抢过许胖子手中的话筒,“阿灿,我是家耀,刚才你和阿闻聊海捞瓷的事?”
他是真怕卢灿和许佳闻俩人在电话中呛起来, 那可就没法收拾。
卢灿也被许佳闻的突然爆发,搞得有些懵。
他忘了一件事,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么有钱!
就譬如:
你如果告诉一家投资公司,投资我们的项目吧,十年后肯定能赚钱!也许,这个项目确实很有前景,但是,投资公司的保安,百分百会直接把你扔出去!
一家公司的发展,离不开长远目标,但更离不开眼前的利益来维持公司运营与生存。
卢灿提出的“购买海捞瓷”,显然属于“长远项目”,而且是耗资巨大的长远项目。这会透支维德拍卖现在的盈利,即便是银行贷款,也会让公司的负债压力大增!
维德拍卖在过去的一年中,先是筹资建设公司大厦,后来又向银行贷款,建设新加坡吉宝港的维德海捞瓷博物馆, 已经让公司背负巨大压力,如今卢灿又提出这么个建议……能让许佳闻心平气和吗?
没听到卢灿回应,许家耀还以为卢灿也在生气,连忙又笑着说道,“胖子最近败桃花,心底有火,说话着三不着两,你别放在心上。到底什么事,你跟我说说,我们几人合计合计。”
许家耀绝对是一瓶非常优秀的润滑剂。
“哦,刚才我和黄元见面,聊起海捞公司的事情。他告诉我,最近南海海域和马六甲海峡一带的海面上,增添好几家欧美打捞船队和我们抢生意。许胖子又被哪个女人蹬了?”卢灿反应很快,笑笑说道。刚才愣神,只是捋了捋许胖子为啥有这么激烈的反应,至于生气……也不能说一点都没有——最近几年可没人敢这么怼他!自从小石头出世,连李林灿李老爷子,都很少怼他。
“约一个姓伍的女人吃饭,结果人家没鸟他。”电话的重点不是这事,许家耀随口一说后,又将话题拽回来,“海捞公司不可能一直没有竞争,你是想……”
约姓伍的女人吃饭?
哟,许佳闻还真对伍佳恩下手了!听许家耀的意思,许胖子碰了一鼻子灰。
听到这则消息,卢灿刚冒出来的火气,消散不少,笑道,“赶又赶不走,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这不,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从他们手中买货,囤起来,最终有关海捞瓷的市场定价权,还握在我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