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怀疑这东西,杭州西泠印社总部都未必有!
没辜负自己半夜起床赶鬼市!值回票价!
将这本图鉴放在手边,卢灿又伸手扒拉另一本。
额,竟然是一本超厚的《牛津英语习语及句法词典》,中华书局民国三十四年印,印数为3000册。
喔噢~哦噢!
又是一本好东西!
这是国内最早版本的《牛津简明词典》!
《牛津词典》的编撰,从1857年牛津大学教授r。c。特伦齐在英国语文学会提议,到1884年编成第一分册,再到1928年出版最后的第十分册,前后耗时七十年整。
牛津词典详细追溯了每个英语词的历史演变,为英语成为世界级普及语言,奠定基础。
眼前这本超厚的《牛津英语习语及句法词典》,所翻译版本并非直接来自英国,而是来自东洋。
早在1940年,东洋政府雇佣英国语法学家阿尔伯特·悉尼·霍恩比等人,将《牛津词典》翻译为日文。霍恩比教授认为不需要全本翻译,只需要翻译《简明词典》即可,他带领团队耗费两年时间,于1942年完成《牛津简明词典》的日文翻译工作。
同一年,东洋政府出版该书,并更名为《英语习语及句法词典》。
卢灿手中的这本,是中华书局组织人马,在日文版的基础上,进行的再翻译。
这个版本的《牛津简明词典》,卢灿还真没见过!
连着两个收获,让他兴致勃发,正准备继续翻第三本。
旁边的骆兆平胳膊肘碰了碰他,递来一本线装本。
喔噢~!书签上楷书墨笔,写着“宋本东观余论重校之正卷”,纸张古朴褐黄。
又是一本好东西!
黄伯思,字长睿,别字宵宾,号云林子,闽省邵武人。
四库全书中对黄伯思的介绍非常详细,也很推崇——黄伯思学问淹通,自六经及歴代史书、诸子百家、天官地理、律歴卜筮之说,无不精诣。纵观册府藏书,尤好古文奇字,对洛下公卿家商、周、秦、汉彝器款识多有研究。其勤学警悟,又精于考证书画碑帖与书学研究,凡所见所思俱能引经据典,考证详审,为北宋晚期颇为重要的文字学家、书法家、书学理论家。
黄伯思一生多有着作,如《东观文集》《博古图说》《翼骚》《石渠录》《洛阳九咏》等等,其中又以《东观余论》对后世影响最广。
那么《东观余论》又是本什么书呢?
淳化三年,宋太宗命待诏王着,续正法帖。王着是北宋翰林学士、兵部郎中,着名的学者文臣,他带人集成《淳化阁帖》十卷。
黄伯思在看过《淳化阁帖》之后,认为其谬误很多,遂即自己下场,编写《法帖刊误》两卷,辨析《淳化阁帖》录书之真伪,庞杂考引,考证详审。
《法帖刊误》两卷,再加上一卷《古器说》,以及日常言论,合辑为《东观余论》。
《东观余论》是后世帖学研究的重要着作。
卢灿手中的这本《东观余论》,说起来和卢灿还有点关系,是天籁阁项元汴的哥哥项笃寿,校勘重印的版本。
打开书页,赫然见红色朱文印“嘉禾项氏万卷堂梓”和白文印“桃花村里人家”
“嘉禾项氏万卷堂”就是项笃寿的藏书楼正式名称;“桃花村里人家”则是项笃寿的别号。
这本书还真出自于项家。
再翻,又见一朱文圆印,为“车书楼楚东明父”,这是项家后人项桂芳的收藏印。
项桂芳是项圣谟的堂弟,项元汴的侄孙,字楚东,号明父,书斋名为“车书楼”。
书版框高二十三公分左右,宽十六公分出头,半页九行十八字,左右双边,细黑口,单鱼尾。油墨亮泽,字迹清晰;纸张为白棉纸,三百年过去,依然有韧劲。
印文清晰,油墨和纸张均为上品。
好货!
再往后翻,又见一跨栏朱文印“研斋主人”。
这是项桂芳儿子项玉笋的号。项玉笋是清初画家,景陵知县
书籍末页,又见阴文印“友华”。
此人为项炳森,是天籁阁项家后人,道光年沐阳知县,善书,工篆刻,又善弈。
最后一枚印章为“桐隐”,这是项炳森之子项凤书的字号。
项凤书是道光朝生人,喜饮酒,工八分,能篆刻,通画学,病疫于同治朝。
《玖宝阁秘录》中,有一笔项炳森父子的记载,此后再无消息。
黑市交易,原本是忌讳打听消息的,可是,卢灿入手这本项氏后人藏书后,怎么也忍不住。他将三本书拢在一起,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摊主面目,朦胧马灯光影中,隐约有个四十来岁?
“方便问一声,这本《东观余论》,哪儿来的吗?”
对面摊主似乎有些诧异卢灿问出这种话,犹豫了片刻,来了句,“家传的。”
卢灿眉头微蹙,又问道,“贵姓……工页项?”
如果对方是项家后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卢灿怎么也得出手帮一把,毕竟,他家老祖宗还有不少好东西,在自家虎博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