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怎么吐槽母校,增长知识最系统、最快的地方,依旧是校园。
曾经在社会上“打拼”过一年的薇薇安,比其他学生更懂得知识积累的重要性。因此,她在成为港大艺术与设计系特招生的这一年中,学习的态度,非常端正,对于老师布置的功课,极其认真。
即便是卢灿来东半山别墅喝下午茶时,薇薇安的手边,依然放着几本课本和一份厚厚的讲义。
卢灿伸手拿过来翻了翻。
一本是《艺术的本质与功能》,取自于英国伦敦大学考陶尔特艺术研究所编撰的教材;另一本是《视觉传达与设计管理》,取自于圣马丁学院的教材。
讲义中,记录着很工整的纤秀钢笔字和铅笔构图简稿,时不时会看到老师的披红批注——港大学生的讲义是需要交给老师批阅的。
这本讲义中,经常可见老师批阅的“优秀”“保持”等英文鼓励词语,即便批错漏的地方,也写得很明白。很显然,港大艺术系讲师对薇薇安的学习态度很满意。
卢灿又偏偏脑袋,看看坐在对面的薇薇安手中书籍,是《艺术中的现实主义》,法国作家和艺术评论家商·弗洛利的宏论。
看到书名,他笑了笑。
“笑什么呢。”裹着黑色丝袜的美足,在卢灿的脚踝处拨弄两下,娇嗔声传来。
合着她没看进去呢,一直在偷偷关注着自己的动静。卢灿笑了笑,抬抬下巴,示意她手中的书,“商·弗洛利的文艺评论,偏向于残酷写实主义,其实……不太适合你现阶段翻阅。”
薇薇安将书本合起来,右脚美足沿着卢灿的脚背,脚拇指一点点扣着往上蹭,嘴中还带着一丝不服气,“你看过?”
“在中大的时候,翻过一遍,印象深刻。商·弗洛利喜欢白描最底层的贫民,他声称这一阶层,是‘活着却已经死去的人’,是‘物质欲望的殉葬者’,用笔非常真实且残酷。”
卢灿同样不甘示弱,光着脚丫的两根脚趾,张得大大的,试图去夹住对面的腿肉,却怎么也夹不住,逗得对面的薇薇安,咯咯直笑。
两人的脚趾交锋,愈演愈烈,可卢灿的嘴巴依旧没停,“这种现实主义理论,对于你的艺术设计而言,并没有多少好处,它更偏向于指导油画和水彩画艺术创作……”
说到这,卢灿忽然愣了愣。
记忆中,薇薇安确实画过一些现实主义题材的油画和水彩画,还举办过画展。受到业界称赞的《后巷》《回疆老者》《看过去看将来》《旧居》,都是现实主义作品。
该死的历史惯性,又来了?
薇薇安并没有注意到卢灿短暂的失神,她正用脚心玩着卢灿的膝盖。
她的腿很长没错,可毕竟隔着座位,最多只能将脚心压住卢灿的膝盖,上下滑动着膝盖表层皮肤,很有节奏,玩得不亦乐乎呢。
卢灿将丝袜美足按住,手指在脚心轻挠两下,那条腿如同受惊吓的鱼儿一般,迅速逃窜。
“我明天去台北,你……去吗?”
明天是周末,学校没课,卢灿又考虑自己从未单独陪薇薇安外出过,这才有这一提议。
薇薇安正要嗔怪,听到这句话,坐起身子,想了会才问道,“你不是刚回来几天嘛,又要出门?”
“虎博准备在台北开设一家展厅,我去看看选址,明天去,最迟后天回来。”
“这样呀……”薇薇安考虑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马上要期末考试,我还要准备复习资料。”
卢灿对她的性格,有所了解,别看她表面温婉知性,其实特别有主见,也就没再提及,笑问道,“阿姨昨天和你聊了什么?”
从见面到现在,两人都没提昨天卢灿撞见晴婶的后续,不过,始终都要面对。
薇薇安端起旁边圆几上红茶,抿了一口后,才半真半假地笑着回道,“妈咪让我好好上学……”
薇薇安的回答,透着机灵,似乎还想着借助母亲,给男人一点点压力。不过,她的这点小心机,暂时还不是卢灿的对手。
卢灿嘿嘿一笑,没再追问,这个答案,算是一条不错的消息。
昨天见到晴婶,前半段尴尬,后半段双方的接触,还是很愉悦,卢灿能感觉到,晴婶属于那种“认命”的想法——既然女儿已经选择这条路,那就走下去吧。
她让薇薇安安心学习,不就是这一心理的明证嘛。
………………
见卢灿孤身一人来机场,戴静贤颇为惊讶,“三夫人呢?”
在他看来,卢灿出行,几乎都有三夫人温碧璃陪同,今天怎么没见人?
“上飞机吧。”卢灿招招手,率先登上舷梯,边走边说,“阿璃最近忙于盯着法国项目的收尾工作,没时间。你不是说今天去今天回吗?我就让她在家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