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意的吗？陈迩冬老先生狐疑地看看卢灿，笑了笑，“我说得也差不多了，卢生，虎园博物馆执香江文博产业牛耳，你又是商业奇才……要不，你说两句？”
卢灿撑着胳膊肘，摆了摆食指，“我只是被福伯抓来充数的，你们讨论，我听着，回去再把会议精神，传达给福伯知晓，就行了。”
他说的是真话，但在场的没人敢信！
你一个平日里很少露面的人，突然来参加会议，怎么会没有目的？
张宗宪笑着抬抬手，“老陈说的有道理，阿灿，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藏着掖着，有什么好想法，说出来，给大家以启示。”
他和虎博的很多文博人士关系良好，也经常去虎博研究交流，因此，与卢灿的说话语气，要比陈迩冬老爷子更随意一些。
陈迩冬老爷子的眉头微皱，看了看身边的副理事长黄苗子。
黄苗子是羊城中山人，当代知名漫画家、美术史家、美术评论家、书法家、作家。早年就读于香江中华中学，8岁师从邓尔雅先生学书法，曾担任过《新民报》副总编辑。
作为岭南漫画家的扛鼎之人，香江艺术基金成立之后不久，他就受邀成为第一批重点扶持艺术家，后又担任香江艺术基金艺术品鉴定组高级顾问，并代表基金会，出任香江收藏协会副理事长。
黄苗子老先生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华南文联的成员，所以，他与陈迩冬老爷子的关系很好。
黄老当然明白陈迩冬老爷子的意思，他朝对方微微摇摇头，示意不要着急。
被理事长、秘书长同时邀请发言，卢灿不好再拒绝，搓了搓手，“对于举办香江古董艺术品国际博览会一事，我的了解不多，也就不献丑了。不过，我可以做个表态。”
“第一，对本次活动，无论是润馨瓷器、虎园博物馆还是纳德轩珠宝，都会鼎力支持！第二，活动组织、宣传、邀请嘉宾什么的，只要我能帮忙的，大家都可以招呼我，我绝对夙夜不怠！第三，有关本次活动的组织，请恕晚辈偷个懒，润馨、虎博和纳德轩珠宝，都不会参与，还得劳驾各位前辈辛苦！”
场面瞬间安静！
前两条倒没什么，场面话而已，最后一条直接把大家整懵，连黄苗子和许家耀都一愣。
虎园博物馆执香江文博产业之牛耳，拿下活动主导权，不算过分！
怎么突然就不争活动主导权了？
是不是拿错剧本了？怎么与之前福伯商量的不一致？
其他人同样很不理解——你丫的一个动不动就主导几十亿上百亿（港纸）项目投资的大佬，既然没打算抢主导权，为什么还亲自过来参会？能吓死人的，好不！
很快，又有人脑补……莱昂·布莱克操着蹩脚的粤语问道，“维文，你是担心……项目前景？如果虎博不主持这次活动，我估计……港府对活动本身的支持力度，会减弱很多。”
这哥们说这话，究竟是捧自己，还是给自己埋坑呢？
卢灿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没那么严重！我很看好这个项目，也认可它的价值，所以我才会全力支持。至于不参与活动组织……实在是最近都很忙……润馨瓷器最近在法国卡尔卡松开设新窑口，纳德轩珠宝也在重新整编规划旗下品牌，虎园博物馆自己的研究工作都做不完呢，哪有时间……”
他的说法，似乎有些牵强，不过，态度却很明确——这件事，你们吵去，卢家不掺和！
这是一个新状况，在陈迩冬老爷子建议下，会议暂停，中场休息。
张宗宪和莱昂·布莱克立即起身，想要上来找卢灿单聊，不料，卢灿却对坐在对面的许家耀招招手，“帕托利，今年维德拍卖的秋拍定了吗？”
张宗宪和莱昂·布莱克立即止步——很明显，卢灿不太想和他们单聊。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许家耀与卢灿俩人夹着香烟，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不急！”卢灿呵呵一笑。
“你想以退为进？”
“可不是什么以退为进！如果他们能组织好，我是真的退！跟着别人赚钱，不好吗？”他斜睨了许家耀一眼，又笑道，“当然，如果他们打出狗脑，我们坐山观虎斗，再来收拾残局，也能压压他们的话语权，不是更好？”
许家耀一怔，继而朝卢灿点点手指，“你是……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