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香江照常蒙蒙细雨。
卢灿撑着一把大黑伞,细雨中,走出虎园博物馆。陈晓已经将车开到北门门口,他弯腰钻进车中,随手将黑伞挂在挂钩上,嘟囔一句,“这雨真烦人!”
香江的雨水很多,每年的3月到5月,是梅雨季节,出5月后又进入台风季,一直会持续到九月份,才能干爽起来。
卢灿并不是真的烦雨季,而是烦躁雨季耽误工期——刚才和福伯闲聊时,福伯抱怨,虎园博物馆三期工程,从四月底就开始陆续停工,过去的二十多天时间中,只开工了4天。
再想想昨晚爷爷提到过,深城皇岗产业园的土木工程,同样因雨停工……
这两件事让他深有感触。
驾驶座的陈晓,听到这句话,回头对他笑笑,“可不是嘛,香江就是雨水多。卢少……接下来去哪儿?回沙田还是德银投资大厦?”
副驾上的丁一忠,诧异地看看陈晓——这种随意搭话的做法,是安保人员的禁忌。
说完话的陈晓,也意识到这点,吐了吐舌头,露出几许尬笑。
前些日子从巴黎回港,卢灿放了他几天假,估计在家待嗨了,今天销假上班,这不,话多的习惯还没掰过来呢。卢灿笑了笑,对这些所谓的“规矩”,不是很在意。
他抬手看看表,已经接近中午,这个时间点,薇薇安应该已经放学回别墅,想想自己回来好几天还没见她,便抬抬手,“去……东半山别墅。”
东半山别墅很近,十来分钟即到。
别墅的铁门是关上的,陈晓嗯了两下喇叭,提醒院内佣人来开门。
不一会,院子里走出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打着雨伞,站在铁门栅栏后面,眼神复杂地看着门口的汽车,就是不开门。
陈晓以为是新来的佣人,将车窗落下,探头喊道,“开门!卢少在车上!”
卢灿一开始没在意,听到陈晓的喊声,也透过车窗看过去,心中咯噔一下,坏了,这女人八成是薇薇安的母亲——他虽然没见过薇薇安的母亲,可在薇薇安的钱夹中,见过祖孙三代的合影,有些印象。
他连忙推开车门下车,连雨伞都没拿,朝中年女人招招手,“阿姨,薇薇安还没回来?”
卢灿猜测的没错,这位中年女人,正是薇薇安的母亲于晴,人称“晴婶”。
卢灿的曝光率不算高,可在香江,不认识他的,还真没几人,更何况,他早就是晴婶的“愤怒”目标,故此,他一下车,就被晴婶认出来。
俗话说,知女莫若母。最近两年,发生在薇薇安身上的变化,没有人比晴婶更清楚。
她很早就怀疑女儿外面“有人”——如果没人,女儿又怎会中五毕业就能在时尚集团上班?如果没人,又怎能年纪轻轻就成为时尚集团总裁办的秘书?女儿聪慧不假,可中五学历未免太低!如果没人,又怎会拿到时尚集团推荐的港大带薪学习机会?又怎会有自己的小车?
原本,她想着装作不知道,就这么凑合着过吧,反正女儿似乎也没受什么委屈。
可是,就在前几天,她忽然是被邻居告知,看到薇薇安出入东半山的一栋富豪区别墅……
传话的人,阴阳怪气,这让晴婶怒火中烧——埋头沙堆故作不知是一回事,被人挑破当面嘲讽又是另一回事!人总是要面子的!
晴婶把女儿叫回家,生平第一次爆发雷霆之怒。
薇薇安吓得瑟瑟发抖,将自己与卢灿的交往经历,一五一十坦白出来。
得知女儿背后的男人是卢灿之后,晴婶顿时懵了,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经有所猜测,可当女儿证实之后,她还是手足无措。
对于香江卢家,晴婶还是很关注的,毕竟,早年间因为送婆婆去医院的事,她和卢灿打过交道——人总是对与自己有过交集的事情更关注一些。
也可以说卢灿在她关注中一步步成长的。
薇薇安的奶奶,当年更是开玩笑说过,要是阿敏能嫁给卢家醒目仔,那就观世音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