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呢。今儿逛德鲁奥拍卖中心,拍下一些好东西,下次您去虎博就能看到。”
“又去扫荡了?”两人关系很亲密,因而说话都很随意。
卢灿哈哈一笑,对今天的收获,还是比较满意,“嗐,别人扫荡是抢银子,我这扫荡是花银子!”
今天一天的收获,确实不错,花费八百三十万法郎,购置了二百三十多件艺术品,基本上他看中的,都被拍下,连“马奈专场拍卖”的画作,都拿下两幅——就是那两幅佚名的油画。
只要回港证明是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的作品,今儿的花费,就能赚回来!
他的疯狂购买,真真让那帮比利时人见识,什么是真土豪!
两人又掰饬几句,因为熟悉,卢灿懒得绕弯,直接问道,“陈校长,到底啥事,您就直说吧,我这会儿心情很好……”
他的话语忽然一顿,又问道,“校长,您打这个电话,该不是为淡马锡矿产实业中心的事情吧?”
既然不是为项目的事……最近与新加坡有关的,只有淡马锡退出dsa创始名单一事。
所以,答案不难猜,只是,卢灿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与自己关系良好的陈校长有关!
“嗨!还真是为这事!阿灿,你还记得汉都亚吗?”
“那位……汉都亚,是您的属下?到底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晕乎呢,还寻思着,是不是哪位大佬的香,没烧好?新加坡那边怎么突然给我掉链子!”
抱歉,卢灿只与汉都亚见过一两次,还真没什么印象——也许见面会有印象,但谁会记得一个随从的姓名?所以,他这话已经有些揶揄的意味——比讽刺和问责的意思,更淡,但依然有一点。
陈校长尬笑一声,“汉都亚是工贸部的办公室主任,你见过两面的。这不,我调到财政部,汉都亚也不想在工贸部干了,请托到我这里。刚好前一段时间淡马锡集团改制,我安排他去矿产实业中心做总经理,也算对他跟了我三四年的一点补偿。”
陈校长这话,隐隐透露出和汉都亚切割的意思——他毕竟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学者了。
卢灿又呵呵一笑,“校长,您还真重情重义呀!行了,这事我知道原委就行,汉都亚不是我的员工,我没权利处置!您让他好好做他的总经理吧,以后别再给您找麻烦才是!”
陈托尼原本想要和卢灿聊聊,是否可以将淡马锡矿产实业中心再度列入初创名单,并加入此次钻石供应同盟的组建及谈判工作,可现在一听卢灿的口气,这个要求,怎么也开不了口。
卢灿很明显对淡马锡临阵退缩很生气,刚才那番话,只是答应看在自己面上,不去找汉都亚的麻烦,可丝毫没提及让淡马锡再度加入的话……
虽然他自认与卢灿关系不错,如果真的开口,卢灿也可能会答应,可是,直觉告诉他,这种霉头还是少触,触一次交情就会淡一些!
为了那个不争气的汉都亚,不值得!
今天帮汉都亚打这个电话,也算是了结一段“追随情分”——短短一瞬间,在陈托尼的心目中,汉都亚已经被排除出心腹名单。
做出决定之后,陈托尼的笑声恢复爽朗,“他以后不会再给我添麻烦的!不提这事……对了,你啥时间回亚洲?要不……在新加坡站一脚,我想和你聊聊东盟金融互助的话题。”
找自己聊东盟的金融互助?
东盟现在有印尼、马来、新加坡、泰国和菲律宾五个创始成员国,据说今年文莱会加入。
他们打算实现金融互助?
卢灿对这一话题不太感兴趣,因为他很清楚,暂时做不到!
他随口应付一句,“校长,您这突然给我布置作业,也得容我想想吧。这次怕是不行,我月底还要走一趟伦敦,回亚洲怎么也得五月初。您留的作业,只能往后推了!”
两人又聊了两句,挂断电话。
卢灿的眉头皱了皱。
他从来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这点他都很难做到,更别说,对方投之以砒霜,还希望报之以琼瑶……这不扯嘛!卢灿的态度一向是——干不过时,先忍着,等干得过时,一定掐着对方脖子把砒霜给他灌下去!
汉都亚这人,看在陈校长面上,不直接去找他麻烦,至于淡马锡,就说不准了!
卢灿才不管什么内卷不内卷,这件事,出在淡马锡身上,对方就需要给他说法!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