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与时尚,已然成为了大家口中法国的代名词。
这种先入为主的印象,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另一个事实:那就是,得益于自身的工业积淀和基础科学底蕴,法国其实并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国家。在这片土地上,一直以来就盛产科学巨匠,比如居里夫人,安培,笛卡尔等等,不胜枚举。
毫无疑问,法国是一个科技大国,世界顶尖科技名企,比比皆是。
空客的研发及总装系统,就在法国;世界前五的军火商及阵风战机研究者达索公司,在法国;欧洲前三的汽车生产制造集团雪铁龙,在法国;在全球轨道交通、燃气轮机制造、电力供应等方面拥有全球顶尖技术的阿尔斯通,也在法国;大名鼎鼎的汽车制造商、坦克悬挂系统供应商雷诺公司,还是法国传统企业……
卢灿看重的,却不是上面这几家,而是一家名叫“施耐德”的工业公司。
此时,它还没有改名“施耐德电气”,那是1999的事情,而是叫做“施耐德工业集团”,一家涉足钢铁冶炼、全球配电、工业控制和自动化设备制造的工业企业。
这家企业,此时正处于其150年发展历史的最低潮,濒临破产解体的边缘。
田乐群没听说过这家公司,“怎么突然想要买下这家公司?”
卢灿一怔,买下?田姐可真敢想!
即便施耐德工业公司再濒临倒闭,也是法国的工业脊梁之一,又怎么会拱手让人?他笑着解释,“是入股,看看能不能入一股,掺和一下。”
“这家企业在电力供应、钢铁冶炼、工业控制和自动化设备制造方面,技术储备很丰厚,符合我们在澳洲以及印属新几内亚的需求,而现在,他们恰好处于低谷期,我琢磨着抄个底。”
田乐群正准备说,你要服务又何必一定要入股?又听他说抄底,便没再多说。
事实上,卢灿之所以看中这家公司,其一是基于商情分析组黄浩东递上来的评估资料,其二是他听说过这家企业的一些趣事,因而知道这是一家非常有前途的公司。
黄浩东主导的商情分析组已经成立,归在德银投资总裁办旗下,目前只有八人,做不了太多的商情分析工作,只能做一些卢灿出行某地之前的当地商业资料收集与分析。
卢灿预定四月份去法国,提前通报法国驻港领事馆,对方也发来正式邀请函,因而商情分析组收集了部分法国的商业资料,以供卢灿选择。
这种分析备案,黄浩东都会标注“价值等级”,其中,施耐德工业公司,被他标注为一级可投资,因而卢灿多看了几眼。巧了,这家公司,卢灿还真知道。
卢灿曾听过一个笑话。
施耐德是德国人常用的姓名,但是施耐德电气是一家家地地道道的法国公司。他们在进入中国之后,常常被国人闹乌龙,还经常写错名字,诸如什么斯奈德、辛德勒什么的。
因此,施耐德电气公司的员工,出门拜访客户,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我们是施耐德电气公司的人,施耐庵的施耐,德是道德的德。”
有一次,他们去竞标长江三峡发电站的发电机组工程,又是这么自我介绍。
巧了,旁边是德国西门子的人,见他们说的生动有趣,以为是特别设计的话术——因为这种带有中国文化属性的名字,很容易引发中国人的好感。于是,这位西门子的项目负责人,在竞标现场也来了一句类似的自我介绍,“我是德国西门子的代表,西门是西门庆的西门,子是孙子的子……”
好吧,这是一则流言,真不真的,权当一乐,没有侮辱谁的意思。
卢灿删减部分内容,放置到弯弯市场,将这个趣事说给田乐群听。
田乐群乐得直不起腰来,掐着卢灿的胳膊,“你……你也太贫了!”
因为这则笑话,卢灿记住了施耐德电气,还有西门子公司,此后对这两家公司也有所了解。
当然,上辈子的记忆,肯定不如黄浩东送来的情报丰富。
这家创立于1836年的公司,创始人为施耐德兄弟,最早是克鲁索地区的一家小型钢铁厂,当时的业务是为法国各大制造厂提供钢坯。
公司的发展,与企业领导人的战略眼光,有着直接关系。
领导者目光长远,公司就能获得蓬勃发展,反之,领导人急功近利,公司就会危机四伏。
施耐德工业公司,就是最鲜活的例子。
在施耐德兄弟,即在哥哥阿道夫·施耐德和弟弟伊萨依·施耐德领导期,专注于钢铁冶炼、铸造,并取得很大成就——他们在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一度拿下舰船加农炮的钢铁订单。
炮钢,是特种钢材的一条生死线。
1870年之后,伊萨依的儿子昂利·施耐德接手公司,开始多元化经营,投资采矿业,钢铁,电力,但公司的主要收入,依旧来自武器制造商的成功。
施耐德公司走入低潮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