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的眼,霍老的狠,彤叔的胆,四叔的忍,超人的运”,这是后人对七、八、九这三十年香江五位代表性华商的综合评价。
包老的眼光,在当时的华人商圈中,无人能及;霍老爷子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彤叔在局势未明的情况下,敢前往南非、缅北寻找矿源,胆大包天;四叔一辈子都在戒急用忍,以老实人的形象即获得巨额财富还没有人骂他;至于超人……一生行运,最终独占鳌头!
霍老的狠,彤叔的胆,四叔的忍……说得还真准。
送走三位,已是下午五点,难得的清闲,卢灿靠在阳台藤椅上,任由斜阳照在身上,随着思绪,放空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天色竟然暗了下来。
很奇怪,这中间,竟然没人打电话?也没人来吵醒自己?
懒懒的,他挪了挪有些僵硬酸麻的身子骨,可依旧不愿意起身去开灯。
不一会,走廊方向,传来田乐群与雅曼妮的声音,还有温碧璃的轻音。她俩下午被雅曼妮拉着去游览墨尔本,实则应该是逛街去了。
门口传来田乐群问询阿忠的声音。
紧接着,外间灯亮起来,又听到田乐群的问话,“阿灿,你在休息?”
“我在阳台呢。你们回来了。”卢灿应了一声。
“怎么不开灯?”田乐群摁亮卧室的灯,看见卢灿躺在那里,“怎么,累了?”
紧接着,房门口露出温碧璃的脑袋,还有雅曼妮的混血面孔。
卢灿一起身,藤椅吱吱呀呀乱响。他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朝田乐群笑笑,“还行,下午五点钟后没啥事,就坐在这里瞎琢磨,不知怎地就睡着了。这会精神多了。”
田乐群白了他一眼,“累了也不知上床去睡?赶紧滴,泡个澡松松筋骨,嘉义叔的哥哥林嘉盛,还在楼下等着呢。你该不会忘了,他晚上要请咱们吃饭吧?”
不说还真忘了,卢灿挠挠头,嘿嘿两声,钻进浴室。
室外,传来雅曼妮和温碧璃吃吃的笑声。
………………
“嘉盛伯,你太客气了,以我和两位林叔的关系,根本用不着。”卢灿见到站在面前的老者,主动伸手,笑着客气道。
林嘉盛虽然与林嘉义、林嘉年同辈,可年岁要比两人大一轮,又因为年轻时常年跟船出海的缘故,让六十岁的他,显得异常苍老。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他是林嘉义的叔伯辈。
卢灿吃惊,林嘉盛更是一阵恍惚。
华人首富嘛,他当然也听说过,也听两位堂弟这几天没少夸奖,只是,他的想象中,卢灿再年轻,怎么也该有个三十岁左右,富态老成吧。
可是……可是……眼前这娃,太年轻!他就是华人首富?
当卢灿的手碰到他的胳膊时,才反应过来,慌忙抓住,抖了抖,“哎呀,阿灿吧,你可是给我们华人争了口气……”
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给华人争了口气?
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卢灿又忽然醒悟过来。
嗐,这不就是国人看到世界富豪排行榜中,出现华人名字时的“与有荣焉”嘛!
这算嘛争口气?
卢灿笑笑,“嘉盛伯客气,我能有点成就,还是嘉义叔和嘉年叔帮衬的。”
一句话说得旁边林家两堂兄弟喜笑颜开,倍有面子。
其实,林嘉义还可以说“帮衬”,至于林嘉年,就是个“拖尾巴”的。只是,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的各房之间,尤其是曾经闹过分家的同辈之间,“攀比”情况要更甚外界。
林嘉盛苍老的面容上露出几许笑容,“你们是互相帮助才是,他俩也不错,混得都比我这老二强。卢先生,这是我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林嘉盛在他们这一辈中,行二,上面还有一位老大,听说已经七十多岁,目前居住在印尼。
他说的两个儿子,是站在身侧的两个男人,都黢黑无比,典型的海风吹久了的结果。一个叫林孝升,三十出头,另一个二十来岁,叫林孝远,都是渔业公司的捕捞渔船船长。
这一家子,看起来都很老实巴交,卢灿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表象。
对于那些知名企业家,尤其是行业龙头的大企业家,可以说他勤奋,说他聪明、果敢,说他有爱心之类的都行,唯独不能说他善良和老实——这两种品质,天然不属于大企业家。
能将自家渔业公司做到澳洲同行业十强,林嘉盛能“老实巴交”?
林嘉盛度过最初的恍惚之后,很快就显露出他老于世故的一面。
席间,他听林嘉年介绍卢灿还在新加坡成立一家海捞公司后,立即拍掌笑道,“阿灿,你还有海捞公司?哎呀,那我们完全可以合作。”
不明白自己和渔船公司有啥可合作的,卢灿笑着问道,“林伯,你是指……?”
“我家的船队,可不只是在大澳洲湾、塔斯曼海域下网,近海捕捞现在管理严格,弄不好就被海上稽查,罚款扣船都是轻的。我们现在一般都绕过纽西兰(新西兰),去皮特凯恩群岛、安加罗阿岛一带,一走就是二十天一个月的。东南太平洋这一片海域,我们可熟了,哪有沉船,能瞒得了我们?”
尽管不知道皮特凯恩群岛、安加罗阿岛在哪儿,可卢灿大致清楚,他说的东南太平洋,指的是从新西兰到智利、阿根廷之间的那片辽阔海域。
“那片海域……沉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