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也证明这一点。
进入九十年代之后,南益集团相关金融企业,快速扩张,先是入驻华侨银行担任主席,再是拿下新加坡第六大银行吉宝银行,又出手买下香江永亨银行。进入两千年后,势头不减,率先入股宁波银行,这可是香江宁波帮都没有的待遇,再由中银香江牵线,顺势拿下印尼美通银行,以及荷兰国际集团(ing)的亚洲私人银行业务。
其吞噬速度之快,令人骇然。
如果说背后没组织支持……呵呵……付出,总会被人看见!总有人会记住贡献!
卢灿真是深知这一点,顺手结个善缘。
更何况,八十年代的新加坡经济圈中,左右界限已经很模糊,李成伟算是南洋最后一代左派标志,自他以后,南洋再无左右。所以,当卢灿提出让南益集团李成伟,加入新加坡石油精炼中心的股东会时,原本还以为要做说服工作,结果发现,现场有诧异,无反对。
参观完李家院子后,几人回到正房,门厅前站着一位中年妇女,身边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是李成伟的夫人和女儿。
李成伟的夫人是香江沙田积存围人,听闻田乐群来自田心围,很是亲热——积存围现在已经改名大围,有九广东铁大围站,与田心围相距不远,步行五分钟,妥妥的同乡。
她俩倒是很快拉呱起来。
李成伟带着卢灿几人,直接进入后厢房,前天回来他已经将准备出售给卢灿的藏品,全部收拾一遍,拜访在厢房的一张木榻上。
自从卢灿、许佳闻、许家耀踏足李家之后,三人的眼睛就没停止过梭巡。
李家院子的诸多陈列品,都是古董。
卢灿至少看见两只清乾隆朝的大器赏瓶,清末民初的粉彩和广彩瓷器更多;一件清末紫檀镂雕八扇大屏风,广式风格,正房大厅的海黄雕花八仙桌以及配套的官帽椅,同样是清末民初广式风格。
就连眼前摆放着一卷卷画轴的木榻,都是产于南洋的铁刀木,也是二三十年代的工。
这就是老牌家族的底蕴。
许胖子的手,拽了几次卢灿的胳膊,不停地使眼色,很明显,他想卢灿出面劝掇,让李家清货给维德拍卖——他与李成伟之间可没啥交情。
东西固然是好东西,可这话卢灿又怎么说得出口?
这些东西,人家正用着,且与这栋房子非常般配,既不缺钱又不争产更不是弥留之际……凭啥卖给你?这话,说不出口啊!
即便是凭着情面打包了这些物件,可在卢灿看来,现在自己的人情,不应该这么付出去!
如果这些物件能入馆展览,他还有可能会腆着脸欠人一份人情,可这些物件只是送去拍卖赚钱,卢灿自然不乐意开口。他瞪了许佳闻一眼,微微摇头。
许佳闻撇撇嘴,眼珠子滴溜溜转,估计在琢磨“坏主意”呢。
卢灿懒得理他,与许家耀两人开始专注于眼前的这八件现当代画作。
三四十年代,正是徐悲鸿先生的创作高峰期,所绘制的两幅奔马图,肆意纵横,昂扬、奔放、蓬勃,虚实与明暗的处理,恰到好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用笔精道,形象真实。
两幅马图,都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
绝对是徐悲鸿继《战马图》之后的又两幅马图精品之作。
相较之下,卢灿更喜欢《红奔马》,独马狂奔,似乎要从画面中跃出来,用色也很有意思,大面积的红色晕染,在徐悲鸿的马图中,很少出现。
许家耀也很喜欢这幅画,只是,他很少见过徐悲鸿用红色晕染,这家伙最近几年也很痴迷鉴定,不懂就问,“维文,你见过徐老类似的画作吗?”
卢灿还真知道,嘿嘿一笑,“今天天热,稍后你请大家冰激凌,我告诉你!”
许家耀瞥了他一眼,这家伙,也不看看在哪儿,说话这么随便。
瘦子自从跟在刘作筹大师学鉴定之后,性格越发老成。
被他盯着很不舒服,卢灿举手,“得,我投降,告诉你原因就是。”
“要了解为什么会出现异常,需先找当时的创作背景。”卢灿手指点点落款是的时间,“民国二十八年秋”,说道,“1939年9月份,日军集结十多万兵力,发动长沙会战,第九战区薛岳,利用赣北,鄂南,湘北的有利地形节节阻击,做口袋阵,最终于十月初击退日军。此战日军伤亡两万多人,是抗战过程中少见的经典战役,提振国人抗战信心。”
卢灿的手指又换到题跋上点了点,“这条消息传到南洋,徐悲鸿闻讯,喜做《红奔马》,并在画幅上题写‘拨开云雾见月明’以示庆贺。”
“怎么样,你的冰激凌,买还是不买?”
胖瘦二头陀,见惯了卢灿的神奇,倒也不怎么惊讶。
最惊讶的是李成伟。
他确信家中这幅画很少示人,他也知道徐悲鸿做《红奔马》的背景,几乎与卢灿说的一毛一样。
但是有一样,知道创作背景的人,少之又少。
卢灿,又从哪儿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