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怎么没想过!没想过的话,艾特伯格铜矿就没有这一两千本地土着工人!”阿米佐约也吐槽起来,苦笑道,“自由港公司刚来岛上的时候,就组织过培训,安排招来的工人识字,教他们英语,对于怠工和损坏工具也惩罚过,不仅如此,我还在他们内部培养过组织者和带头人,想利用他们自己的人管理他们自己……只是,效果一般,效率一直提不上去,现在情况依旧不乐观。”
这也是米米卡铜矿需要面对的难题之一。
不到现场,始终没办法体会现场的难处。卢灿这几天算是明白米米卡铜矿的艰难处境,难怪阿尔达汗那家伙,一听说自己接手米米卡铜矿,马上乐呵呵放手,连这次签约仪式都懒得过问。
本地土着的槽点很多,不过,卢灿还想试试,笑着对阿米佐约点点头,“不是还有一两千本地人留下了吗?这说明你的工作,很有成效。这方面的经验,你得好好传授给卡尔顿和潘。”
这话说得卢灿都脸红,十五年,仅有一两千工人能胜任,这还叫有成效?
不过,又能怎样?本地人总是要用的,否则,未来矛盾会越来越多。
卢灿相信,随着社会融合的渐进,这些土着终究会改变,只是,任重道远。
直升机很快穿过山谷,抵临米米卡铜矿上空。
讲真,米米卡矿区跟艾特伯格矿区,一个鸟样,只是疮疤没那么大,污水池没那么夸张,污水污染还没有那么明显。
倒是住宿方面要强一些,没有窝棚,只是,一排排的简易房,就真的比窝棚强多少?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米米卡铜矿办公区前面的空地上,早已经接到无线电通讯通知的陈晓、丹拓,带队迎了上来。
“少爷,三夫人,你们可是来了。”陈晓笑得跟朵花似的,站在卢灿面前,抑制不住喜悦。
卢灿伸手拍拍他的胳膊,笑道,“你这样子,夜里不用开灯,张嘴露出白牙就行。”
听得懂这个冷笑话的,无不哈哈大笑。
这小子跟了卢灿好几年,觉得当贴身安保无聊,跑去帮衬潘云耕,现在,他晒得黢黑黢黑,一张嘴一口白牙,太扎眼。哪还有当年那副吸引南美选美小姐投怀送抱的英俊模样?
卢灿又跟丹拓、皮振军、谢军、鲁战生等熟面孔,或握手或拍肩膀,一一打过招呼,随后又在卡尔顿的介绍下,与矿区的几位部门负责人见面,寒暄问候几句。
“卡尔顿,阿米佐约,你们忙你们的,我和潘哥、丹拓说说话。”卢灿抬抬手,让陪在自己身边的卡尔顿等人,自行离开,又扭头对潘云耕笑笑,“潘哥,中午我就在矿区吃饭,别搞那么复杂,整点啤酒,我和你们哥几个喝一杯。”
温碧璃原本想要提醒,中午可是有事的——谢建隆上午就已经到了,当然,卢灿并没有答应和他午餐,只许诺今天见一见。见到眼前的情形,她理智地选择咽了回去。
眼前这些人,常年守在这片荒僻岛上,没他们和自由港公司的抗衡,只怕米米卡铜矿早就成为对方的盘中餐,他们才是卢家财富的保障人。
安保队伍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杂乱,烟灰烟蒂啤酒罐,随意丢弃的衣物,地面更是脏兮兮的……卢灿早在香江大屿山的训练中心,就已经司空见惯,也不介意,随意地坐在一张破了皮的沙发上。
阿忠将从吉隆坡买来的整箱香烟摞在办公桌上,准备打开,卢灿却从怀中掏出两盒,扔在桌上,“先抽我的,自己拿。”
屋内七八个人,有些人有些日子没见,略显生疏,倒是陈晓,嘻哈笑着伸手拿过,拆开一盒,“卢少的烟,我可是好长时间没尝,得回回味。”
卢灿瞪了他一眼,又看看其他人,“潘哥,你们中间有懂法语和意大利语的吗?”
“法语?意大利语?干嘛?”潘云耕在卢灿对面坐下,又抬手示意其他人也坐下来,自家老板明显有事要说。
卢灿搓搓手,嘿嘿笑了笑,“我最近又找到一处藏宝地,当然,现在还不确定具体有没有。想找个懂法语的人,带队伍过去瞧瞧。有就顺便挖出来,没有就算熊,只当旅游。”
一听说宝藏,屋内几人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挖宝,当然要比在这破岛上看守金铜矿要刺激,这些人无不是胆大包天之辈,跃跃欲试。
潘云耕一怔,“法语?在法国?”
卢灿点点头,“法国卡尔卡松,一座小城,不过,这里却是中世纪的兵家要塞,古堡很多,所谓宝藏,应该藏在某一处古堡的地下。”
“法语……”潘云耕沉吟了一下,抬头问皮振军,“老皮,你知道咱们的人,谁懂法语吗?”
皮振军想了想后,摇摇头,日语、韩语、南越话、印度的某些方言,还能找到一两个,可法语嘛,距他们当年所经历的事,太远,还真没有。
陈晓却跃跃欲试,“卢少,潘哥,不就是法语嘛,给我三个月时间,找个老师努力学习,和人交流,肯定没问题。到时候我带着我媳妇,装作旅游团,先去查看一下。”
真没办法的话,这也是个办法。
至于带翻译……这种事带什么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