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家重新崛起后要复仇,卢家阻止的话,显得不近人情;支持的话……啊哈,看看那些“仇人”都有谁?卢家在东南亚合作伙伴就有好几位……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是的,卢灿已经决定放弃这次让他倍感荣耀的“投附”。
他现在犹豫的是,怎么培植和利用印家这枚“棋子”。
没错,是“棋子”。
在东南亚这块地盘上,卢家资本现在已经算得上独居一方的棋手。
卢家在东南亚,有很多合作伙伴不假,但也只是“伙伴”,靠利益维系起来的生意关系,究竟能不能抗住风雨,谁也说不好。他需要布置一枚甚至更多的,能且只能与卢家资本共进退的“棋子”,来夯实卢家资本的“后花园”!
印家做不了附庸家族,但完全可以成为卢家扶植起来的“棋子”。相信对于印国良而言,只要印家重新崛起,无所谓究竟是附庸家族还是棋子——棋子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卢灿选择印家,是看重他们即便是被压制三十年,可依然还能与香雪庄陈家来往的人脉关系,相信类似的关系网应该还有不少,这是卢家所欠缺的。
想着想着,卢灿渐渐迷瞪起来,身子往下出溜,最后,搂着温碧璃,沉沉睡去。
一大早醒来,乡野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甘蔗甜,卢灿穿着运动服,在客舍前的草埔上练了一趟崩拳,关节咯咯作响,肌肉微微出汗,通体舒畅。
印清远已经来了有一会儿,站在远处一直等到卢灿停下,才走过来,“没想到卢少竟然是武林高手,拳头带风,厉害!”
卢灿朝他笑笑,伸手接过阿忠递来毛巾擦擦脖颈。
“什么高手,跟着家中长辈胡乱练练,权当广播体操。”
“您的这套拳法,是形意吧?您可别谦虚,我虽然不会拳法,可我们家有一个护院师傅,也经常练拳,他的拳风可没你凌厉。”
哟,他还能看出来自己练的是形意拳?这让卢灿有些意外,笑道,“印先生也练过?”
“我可吃不了那个苦。”印清远连连摆手,“我一直觉得,练拳有成的人都是狠人,不是一般人能坚持下来的。由此可见,卢少年轻时也没少吃苦。”
卢灿练拳,纯属跟着孙立功后面练着玩的。据孙立功说还挺有天赋,但他又不靠拳头打天下,因而也算不上用心,吃苦一说,更无从谈起。
卢灿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瞎扯,“印老起来了吗?”
“上年纪,觉少,起来后都已经围着庄子转一圈了。这不……让我过来招呼您,一起早茶嘛。”印清远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
卢灿听着直乐呵,这家伙真能扯,什么叫围着庄子转一圈?老虎划地盘呢?
眼前这位印清远,卢灿挺佩服他的。
自来熟的说话风格,只怕是在印家被屡屡打压后练就的本事,即便是面对自己与他父亲已经谈过相关事情的情况下——印清远不可能不知道父亲印国良所做的决定,他依然能保持一贯风格,没有很特别的情绪波动,这就很不一般。
早餐后,卢灿又与印国良单聊了十来分钟。
谈话过程中,卢灿只字未提昨晚的话题,只是表示,现在有个好机会摆在印家面前,那就是糖的价格马上要波动,印家除了囤货,其实还可以做得更多,至于怎么做,他同样没提。
只是说了个机会,没有直接帮他,其原因是卢灿想看看印家现在究竟有没有能力,从这次机会中吃到甜头——如果连这样的机会都把握不住……没有能力的棋子,要来何用?
印家毕竟做过银行业,印国良当然懂得这句话什么意思——卢家资本正准备下场炒糖!
此外,两人还聊了一些什么内容,无人得知,连印清明和印清远兄弟,都不清楚。
上午,印家藏品被印清明和印清远兄弟,搬出来,供卢灿鉴定。
十二件藏品,与纸条上完全一致,真品,保管的也还不错。
从印国良口中得知,这些东西,都是印明咏老先生在二三十年代时,从香江和沪海等地收购得来。早些时候不止这么多,七十年代时,印家艰难,曾经倒给香雪庄陈家几件,此后陆陆续续出过几件,眼目前的十二件,是最后一批。
卢灿给了三十万美元,价格很高,因为印家需要用钱;
印国良只是客气两声,直接收下,因为印家需要用钱。
印清远接来的,自然也是他送卢灿一行离开,他亲自开车,将卢灿送到吉隆坡。
他不知道的是,卢灿去吉隆坡要见的人,正是印家的“仇人”之一——大华银行创始人黄庆昌先生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