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温碧璃这么急。
最近几天,霍家与卢家来往骤然密切。就在卢灿夫妇拜访霍府之后,蒂姆希带着他的那位选美冠军媳妇,以及四岁的小儿子,正式回访卢家。
不仅如此,霍老爷子还在一次广府商会上,直言不讳的表态,秘密机关介入华人家族或者企业,本身就有违西方一向提倡的民权思想,这件事应该遭到全体华人资本的问责和关切!
这是大张旗鼓的为卢家张目!
卢灿对着电话笑问,“霍老,您老有什么吩咐?”
“阿灿,周六的港穗足球对抗赛,一起去看看?”老爷子的声音很洪亮,只是……说出来的内容,貌似有些偏——邀请看足球赛,需要他来电话吗?
霍老爷子是个足球迷,在香江几乎无人不知。据传,六十年代,霍家被打压,霍老当时还年轻,经常在足球场发泄心中抑郁,算是足球健将。
穗港足球对抗赛,就是霍老发起的一项年度足球赛事,对阵双方为粤省省队与香江足球队,时间为每年的夏天。
讲真,卢灿从没关心过这项赛事,不过,此时他还是笑呵呵答应下来,“好啊,我一定到!”
两人就着穗港足球赛,又聊了一会,临挂电话时,老爷子似乎随口一说,“呃,想起来了,上次你提到的两个小偷,已经被抓,你丢了什么东西,可以去警务处李sir那领。”
“好的,我一定会去!”卢灿心头大喜,霍老的话,他当然明白什么意思。
所谓小偷被抓,就是自己提供的两名间谍,已经落网。
至于“警务处李sir那里领东西”,则是指“李sir是自己人”!
他口中的警务处李sir,是警务处处长助理李君夏。此人是香江警界职衔最高的华人警察,为副处长级别。卢家与李sir也相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自己人!
挂断电话的卢灿,狠狠地挥动一下手臂——麦哲龙此刻应该焦头烂额吧?见旁边的温碧璃眼神迷惑,他忍不住抱着阿璃的脑袋,在她光洁的脑门上,拔了一口。
说实话,卢家最近一段时间,压力蛮大的。
这种压力倒不是对方采取什么行动,而是自我防备方面。
譬如以前,卢灿几人可以住在港岛,而现在必须回沙田大宅居住,为的就是减少对方监听的可能;还有,以前三四天检查一次车况,现在几乎每天都要检查;以前卢灿出门,一名安保足矣,有时候甚至不带安保,自己到处乱窜,现在出门,阿忠和阿木这对哼哈二将不能离开卢灿三米。
这种无形的压力,挺折磨人的。
温碧璃很温柔,也不问男人为什么这么高兴,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可惜,两人的温情脉脉时间不长,外间办公室,传来激烈的争吵。
我去!该不会是冯金喜和安托万打起来了吧?
两人连忙闪身出门,只见茶桌两侧,安托万与冯金喜都站起身来,双双面红耳赤,怒目相对,而布鲁格依然在老神在在的为烟斗添烟丝,也不说劝和一下。
“怎么了,两位?”卢灿压压手,笑道。
见卢灿出来,冯金喜似乎更有底气,手指点着安托万,“做生意有赚有赔你不懂?安托万,别说现在期权基金还只是赔账面,就是真赔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谁做生意没赔过?你安托万就这么能耐?有能耐为什么不留在本部而是被发配到亚洲做开荒牛?哼!”
这句话应该戳到了安托万的痛处,他双眼瞪得溜圆,灰色的眼眸,凝在一起,拳头捏起又放松开来,害得卢灿还以为他要揍冯金喜。
“莱特里,无论是银行,还是基金,在签订投资协议时,我记得都有一条备注,抽资去股,来去自由!我给新鸿基银行两周时间筹集资金,两周后,我的律师团会上门解约!”
说完,安托万甩手要走。
卢灿连忙岔到两人中间,又一把抓住安托万,“等等!怎么回事?就这么一会,闹成这样!”
他又看了看安德烈。安德烈耸耸肩,笑着摊摊手,“安托万认为冯应该为经营的失利负责……百利达要撤资金,新鸿基银行股份,还有期权基金的本金。”
金融圈一向以成败论英雄,最残酷不过。
新鸿基银行与期权基金,双双巨亏,百利达作为股东,双双赔钱,这肯定会影响到安托万担任百利达亚洲分公司总裁的“业绩表现”。
安托万可不是即将退休的布鲁格,他还年轻,还想着往上走,能不急吗?
别说安托万,对于冯金喜的经营,卢灿同样不满意。如果不是家中老爷子拦着,上次卢灿就打算放任新鸿基银行倒闭,再去承接债务,拿下这家银行。
卢灿忽然明白,为什么历史上新鸿基银行遇到危机时,没听说美林证券和百利达伸出援手,合着,百利达已经与新鸿基生隙,而美林证券选择了旁观!
有点意思……
就在卢灿已经不打算拿下新鸿基银行时,机会很突兀的出现——冯金喜借钱度过难关,又怎会有钱承接百利达所拥有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