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斗中,也不知两人谁碰到按钮,悬挂在墙壁上方的淋浴喷头,喷出一股气泡水。
浇在滚烫的身上,刺激地卢灿一哆嗦。
他连忙伸手按停,搂着田乐群往浴池中的汤泉中缩了缩,枕在浴池的边缘凹弯。田乐群靠在他的腋窝边,手指扣着丈夫胸前的小疙瘩。
激情之后,两人都没有起身的打算。
“本来准备月中过来,因为为香江时尚周定制的模特佩饰,我不太满意,要盯着赶工修改,还有罗马珠宝展展品的事,拖后了几天。”
“这一拖吧……又遇到大千先生过世的尾七法事,爷爷突然又说要去北市,家中不能没人。”
“这不,一直拖到现在。”
一家之妇,又兼职商场,田乐群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数不胜数。这会儿,她在絮叨着解释为什么到五月底才来伦敦——原定计划是五月中启程,可偏偏赶巧了。
“爷爷回港岛了?”卢灿撩起泡沫,往田乐群雪白的肌肤上慢慢涂抹,也算是表达他对这位贤惠能干的妻子的歉疚。
“我上飞机之前一天回来的,精神不太好。听爷爷说,钱老的身子骨也不行了,估计是因为这事,爷爷上心了。我都劝了好几次,让他不要去,可就是不听劝。”
柴米油盐,才是生活的本质。
田乐群的小抱怨,充满生活气息,要比什么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更真实。卢灿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笑道,“钱老就那样,且活着呢,等爷爷来伦敦,我劝劝他。”
“听说李老前段时间感冒,好了吗?”钱老的身体不好,卢灿知道,不过他一点不担心。钱老爷子寿长着呢——常年病秧子的人,反而更能活。
他更担心李林灿。
上次王季迁老爷子过来,聊到李林灿。不知怎地,李老染上病毒性感冒,以至于原本想要来伦敦的,最后都不得不主动放弃。
能让李林灿主动放弃,想必那真是撑不住了。
卢灿记得钱穆、张大千、张博驹等人的去世日期,可李林灿的寿数,他真不知道。得知这条消息后吓一跳,赶紧给香江去电话。好在戴静贤告诉他,李老在医院输液,高烧已经退下去。
“前天爷爷回来,晚上家中聚餐,李老也过来了,精神头差点,不过,恢复的还行。”
“爷爷他们准备哪天过来?”
“爷爷准备十号过来,鼎新爷爷和谭爷爷晚一些,十八号陪同宾客一道。”
卢灿忽然想起这次授封中的另一位港地人士何鸿生。这次爷爷授封成功,何鸿生算是帮了忙的,他是升封,有经验,还曾经到卢家传授经验。
且不说有没有用,单这份心,就是一份人情,卢家肯定要记住的。
便随口问道,“何家那位呢?他们的宾客也十八号过来?”
“何家二太太来过我们家一次,商量宾客的事,我和她定的日子,都是十八号,除了咱家的飞机,我们两家还合伙订一架新马柔佛航空的波音737。”
港澳就屁大地儿,两家邀请宾朋,百分百有重合,何家现任掌房太太来卢家商量,很正常。卢灿的手掌,滑动滑动,不知不觉的有去了不该去的地儿。
田乐群伸手拍了一下,又撑着浴缸底坐了起来,哗啦啦一阵水响,接着,卢灿面前一片雪白。
见丈夫露出痴迷的眼神,田乐群一笑,伸手拽过浴巾,遮住春光,“诶,阿灿,我告诉你,何家二房的那个大女儿不得了诶,很会说话,精明的很诶。”
就这?卢灿笑笑,撩起浴缸中的水,往她的浴巾上泼,“这次来咱家了?”
田乐群坐在浴池边缘,脚趾磨蹭着卢灿的肚皮,点点头,“嗯,陪她母亲过来的。小丫头片子,说话一溜一溜的。我看,比咱家两个丫头,都要强一些。”
何家二房长公主,卢灿自然清楚,确实很精明,只是,要说她比温碧璃、孙瑞欣还要精明能干,卢灿是不相信的。要知道,孙瑞欣和温碧璃跟在自己身边,都有一段时间,无论是眼界还是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有所不同,绝不是现在的何家小姐能比的。
他笑笑问道,“哦?我很好奇,究竟什么事,让群姐你对她刮目相看?”
“我和何家二太太,为双方重叠邀请的嘉宾,哪家是邀请方,起了一点争执……”
不是大事,不过,也不是毫无争执的必要。
要知道,宾朋的品级及数量,代表邀请方的脸面,而且还涉及到人情谁来还的问题。因而,尽管是同一场活动,可这位宾客究竟属于卢家请来的还是何家邀请的,还是要分清楚。
听得卢灿有点兴趣,“你们怎么解决的?”
“何家那丫头,在旁边劝她母亲,说,这次授封,对卢家很重要,对何家而言其实就是锦上添花的事;又说爷爷授封的封号高,英国这边肯定更重视,卢家需要更多宾客撑场面……前后说了五六条,把她母亲说得晕头转向,最终还是将宾客归属到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