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拍卖环节结束,盖特康比庄园依旧灯火辉煌。
安妮公主夫妇做东,英国体育慈善基金筹备的致谢酒会,在庄园的副草坪上开场。
与开场前交友时间的少有人问津不同,此时的卢灿和温碧璃身边,围拢着不少英伦年轻男女——英格兰人骨子里虽然傲气,可头脑还是清醒的,他们不会和资本过不去。
马克·菲利普斯端着酒杯过来,朝四周颔首,“骚瑞,我找维文说两句话,ok?”
他是今晚的主人,宾客自然给面子,很快散开。
马克右手搭在卢灿的肩膀上,左手举杯与对方碰碰,压低声音笑道:“恭喜你,维文,今晚的表现,非常优秀。”
说话时还朝对方挤挤眼。
今晚的收获,总体而言还算不错,但如果说优秀……也就听听而已,别当真。卢灿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马克,有事?”
“我父亲刚才来电话,他想要邀请你去肯特郡做客。”
“不甚荣幸。叔叔确定好时间了吗?”卢灿微微后侧半步,很隐蔽的脱离对方右手搭肩——这种过于亲昵的男男之间的动作,他有些不太自在,又不是阿尔达汗或者胖瘦二头陀那么熟悉。
“当然以你方便为主,我这不是来征询你的意见么?”马克·菲利普斯耸耸肩。
肯特郡位于伦敦的东南部,与法国隔海相望,距离倒不是很远,驱车最多两个小时。卢灿回头看看温碧璃,她在管理自己的行程安排。
温碧璃马上问道,“菲利普斯阁下,艾肯先生是打算在我们双方正式洽谈之前,先见一面是吗?还是说不涉及竞标合作,只是单纯的做客?”
艾肯就是马克的父亲,塞登农贸集团的董事长。马克伸手挠挠头,“我听他的意思……是想和你提前聊聊怀特岛农场的话题。”
温碧璃看了眼卢灿后,笑着回道,“菲利普斯阁下,请回复艾肯先生,实在很抱歉,至少十号之前,维文的行程安排的非常满,大约在四月十二日星期二,他有一上午的空闲,前往艾肯先生的住处拜访。”
她一杆子将邀请压到三天后,除了卢灿确实很忙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等专业团队的到来。
菲律宾巴纳维高山农业公司,与菲利普斯家族的塞登农贸集团,共同投资参与今年八月中旬的又一轮国有资产私有化竞标会,拿下怀特岛农场政府掌控的46.35%股权的合作。
这一合作,目前只是意向性,双方的正式合作谈判,会在四月中旬展开。
这几天巴纳维高山农业公司正在组建谈判团队,估计明后天能抵达伦敦。
现如今不是卢灿一个人满世界跑的时代,他代表的是一个资本联盟的利益。艾肯想要提前见卢灿,指不定就希望他能答应什么优惠条件。
这种农业合作谈判很专业,没有专业人士在身边建议,很容易吃亏。
温碧璃处理的非常妥当,时间安排的也很合适,丫头工作水平见长!
卢灿接过话题,摊摊双手“我也很希望能尽快见到伯父,不过……确实杂事很多,马克,那就约定十二日上午,我去拜访艾肯先生。”
马克·菲利普斯离开,卢灿正准备向温碧璃吐槽一句——自己的行程中再增加一项,旁边又走来三位,领头的正是那位东洋中年人秋山真一,“嗐,卢先生,没打扰吧?”
你已经打扰了!卢灿心底嘀咕一句,不过,他脸上依然保持笑容,举杯向对方示意,“秋山先生,恭喜你!”
说的是威尔士王妃的那幅水彩画——对方出价十五万英镑,卢灿自然不会再和他竞争。
“威尔士王妃是一位让人敬仰的、令人迷醉的、伟大女性,她的画作我非常喜欢!”秋山真一以一种崇拜的咏叹调说出这句话,可惜,他那极具特色的东洋英语,破坏了氛围。
卢灿耸耸肩,与他碰碰杯,“确实如此。”
“这位是思瑞尔·凯德·考特尼阁下……”秋山真一在一旁,打算介绍旁边的金发年轻人。
卢灿摆了摆手,笑着对这位金发年轻人举杯,“我对德文郡公爵,充满敬仰,对考特尼家族悠久的历史,表示惊叹!”
“谢谢!我父亲一定很乐意听到你的夸赞!”思瑞尔与卢灿碰碰杯后,扬眉笑道。
“这位是滨中泰男,我的同事。”秋山真一再度展臂介绍另一位东洋人。
滨中泰男?卢灿神情微微错愕。没错,他还真听说过此人!
索罗斯一生纵横对冲基金市场,似乎从无败绩——即便是日后国人引以为傲港股狙击战中,量子基金其实赔的并不多,损失更大的是附属资本。因而,他并不忌讳讨论港股之败,但是,他却非常忌讳别人提起在97年狙击港币汇率之前的一次战役,那就是95—96年发生的伦敦铜战役。
伦敦铜战役的双方分别是——
做空金属铜铜期货方:量子基金索罗斯;老虎基金罗宾逊;加大拿纽蒙特矿业集团的布莱克;伦敦金属交易所知名交易商佩德里。
持寸头做多的,就是住友商社金属交易部部长,滨中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