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鬼头!”福伯笑骂一句,又道,“从他那套了什么好东西?”
“就知道瞒不过您老。阎立德的《王会图》,还有一枚嘉庆的敷春堂宝宫殿玺。”
“你这小子……可以啊。”福伯笑着摇头,连连感慨,这家伙,还真是聚宝童子——有些文物,不是想花钱就一定能买到,还需要看机缘,卢灿这几年的机缘,真的很好!
卢灿又将自己观察到的,以及自己猜想的内容,和福伯简略说了一遍。
“赵浩公与金玉子的儿子有恩怨?”听到卢灿的这个推论,福伯很讶异。
卢灿连忙解释,“我是瞎猜的。”
“我明天到纽约,你陪我见见这位宗老先生。”福伯想了想后,又说道,“我这边没线索,等老张上班,我问问他,他对古玩圈的隐秘,知道的多一些。”
这边刚挂断电话,走廊传来张博驹哼着京剧的声音。
张老爷子现在日子过得可潇洒了,天天一帮老头子凑一堆,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事,家中的事情也不用操心,烦了累了还可以去看看粤剧、潮剧、京剧。
按他自己的话,这日子,神仙不换!
“老张!”福伯探头,朝张老勾勾手。
“老福,有事?”张老正准备去自己的办公室,听到声音,回头笑笑。
“你来,问你点事。”福伯再度勾勾手。
“整什么神神秘秘的?”走廊另一侧,李林灿瞅见这一幕,立即嚷嚷道。
“刚好,老李你也过来。”
很快,福伯办公室,三老头,扎一堆。
“你俩听说过王若虚这人吗?金玉子道长的儿子,赵浩公的师弟,民国三十三年去世……”福伯三两句话,将刚才与卢灿通电话内容,概括后简述一遍。
张老撑着下巴,沉吟不语。
李林灿直接摇头,“没听说这么个人。金玉子这家伙,倒是听说过,他还有儿子?”
得,福伯有答案了,李林灿是真不知道,张老可能知道一点内情,只是不方便说。
稍后再问吧。
“就随便一问,不知道就算了。”福伯马上跳开话题,“昨晚接到阿灿电话,他和王季迁联系上,王家老画很多,有七百多幅,我今天带一帮人去纽约,家里的事情,你俩帮忙盯着。”
“王千那老货,家里那么多好东西?那我去吧,你在家待着。”李林灿抬手嚷嚷一句。三人中,李林灿和王季迁的关系最熟悉,张老次之,福伯根本就不认识。
福伯干脆利落地拒绝李林灿的主动请缨,“英国回来的那批货,维护保养工作,不是一直是你在负责,你能脱开身?”
张老多伶俐的一人,刚才老福突然问道金玉子的儿子王若虚,他就猜到极有可能是卢灿在北美遇到金玉子一脉的后人。他想去看看,因而笑道,“要不,我陪你一道去吧。王季迁在故宫时,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还算熟悉。”
“你的身体……?”张博驹如果能陪同一起去,当然最好不过,可是,虎园一帮老头子中,就数他的年岁最高,今年已经八十四。福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张老不干了,“你这什么眼神?我身体怎么了?早晨的莲蓉包子,我可是吃了一屉!”
福伯笑着摆摆手,“行,我安排人给你办理加快签证。”
李林灿还有事,打算离开,忽然又想起一事,回头问福伯,“老福,昨个我和固庵通电话,他这次带回来的东西不少啊,我们是不是要增开一家东南亚小乘佛教展馆?”
“缓缓吧。三号和四号大仓正在建,天天花钱跟流水似的,账面紧张。阿灿这次去一趟北美,大几千万美金没了,我估计他也紧张。”福伯摇头苦笑。
李林灿老爷子张张嘴,最终还是没继续坚持……卢灿在虎园博物馆的投资,那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再挑剔的人也无话可说。
等李林灿离开,福伯抬手示意张博驹就坐,“老张,你是不是知道那位王若虚?”
张老搓搓手掌,反问道:“是不是阿灿在北美遇到他的后人?”
果真知道!福伯坐到张老对面,笑笑,“不是后人,是弟子。你估计也想不到,宗白华的儿子,会拜王若虚为师。”
张老一怔,确实没想到。
他摇摇头,“王若虚这人我一直没见过面,但他家和赵浩公的恩怨,听过一点。据说,1924年金玉子去世,王若虚与赵浩公闹得很僵。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闻……好像与金玉子从袁家带出来的一件物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