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就要走了。
当着古军和小雪的面,他总不能再夺回他的手表吧?
崔向东——
只能暗中叹了口气,缩回手时把挽着的衬衣袖子放下来,遮住了那块小昆表,转身。
“沈书记,请留步。以后有时间,还请去青山作客。届时,请允许我略尽地主之谊。”
被沈沛真亲自送到楼梯口的崔向东,再次对她含笑点头后,才和古军并肩快步下楼。
很快。
由萧错驾驶,摇曳坐在副驾上,崔向东和古军坐在后排的那辆车,就徐徐驶出了市大院。
三楼走廊的窗口。
目送车子消失在视线内后,沈沛真才漠然笑了下,转身踩着小皮鞋,咔咔的快步进屋。
重重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后。
沈沛真架起二郎腿,轻晃着小皮鞋,摘下了皓腕上的那块手表。
这不是啥名表。
而是纪念云湖娇子创建一周年时,老楼建议从表厂定制的纪念表。
云湖娇子上到老总,下到清洁工,人手一块。
实在不适合当作定情物——
但沈沛真为什么这样喜欢呢?
甚至还满脸陶醉的样子,闭眼嘟起嘴儿,亲吻着那块带有男人汗臭味的表。
丝毫不在意,小雪就默默的站在门后。
哎。
沈沛真幽幽叹息,把那块表戴在皓腕上,睁开眼看向了小雪。
眸光复杂!
小雪就像一个等待被判决的囚徒,垂着眼帘站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
“小雪,你过来。”
久久盯着小雪的沈沛真,眸光终于柔和了起来,抬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小雪默默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她身边。
依旧不敢看她!
“小雪,你知道吗?早在我还没嫁给米配国之前,我爸就看出,我此生会喝两口井的水。”
“你知道,在仓儿十岁时,我就得了一种超级变态的病吗?”
“你知道——”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沈沛真就不再隐瞒。
因为她很清楚小雪的忠心,很清楚以后要想得到想要的,还得需要最可靠的人来帮忙。
于是。
她索性把和崔向东说的那些,俩人所发生的一切;古军发现了她的秘密,逼着她投怀送抱;甚至沈家老爹的支持等等,全都竹筒倒豆子那样的,给小雪仔细讲述了一遍。
刚开始听时,小雪还满脸的不可思议。
很快,她就情不自禁的抬手,捂住了嘴巴。
换谁是小雪,听外表娇怯怯、美艳性感的沈沛真,说出这番话后,都会惊讶的合不拢嘴。
“小雪,我能确定他做梦时,梦到在梦中践踏我了!就像我的梦里,我使出浑身的本事,来讨好他那样。我喜欢他,不能没有他。要不然,我就会疯,就会死。他,必须得给米仓儿当爹。”
还没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的沈沛真,用力握着小雪的手,轻声说:“小雪,你能帮我活下去吗?”
小雪会帮沛真阿姨吗?
她呆了半晌,才抬手帮沈沛真擦了下了泪水,用力点头!
沈沛真笑了。
那笑容,犹如雨后梨花,楚楚动人。
嘟嘟。
她的私人电话响起。
她连忙擦了擦泪水,接起电话,很正常的声音:“我是沈沛真,请问哪位?”
“妈,是我。仓儿。”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小雪就要站起来——
却被沈沛真一把拽住,对着电话说:“就我自己在办公室。什么事?说。”
“两天前——”
米仓儿缓缓地说:“一个自称是我生父的男人,拿着一份亲子鉴定书,登门拜访了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