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景崇:“你既然知道,当时为何不说?”
章丰茂哑然,心虚地移开视线,直到被旁边的副官踹了一脚,痛得惨叫,才满头冷汗说:“我,我当时婆子病重,需要一根人参,马全知道后给了我人参还有三百大洋,我当时为了婆子的病家产都花干净了,鬼迷心窍就,就。”
副官狠踢了他腹部一脚:“所以你为了人参和那点钱,选择隐瞒不报?”
章丰茂痛得脸色惨白,却忍着不敢说话,事实就是这样。
关景崇森然笑了声:“据我所查,你夫人在跟你回乡下后,没半年就死了,你们唯一的儿子也在十年后出去行商时落水死亡,你儿媳大着肚子听到消息承受不住打击,当场难产,一尸两命。”
他冷笑了声:“现在,你们家里,就只剩你和你那个五岁的小孙子。”
章丰茂忍不住露出苦笑:“是,司令,可能这就是我明知夫人有难,却为了利益视而不见,所受到的惩罚。”他的老妻最后没撑住死了,他儿子明明水性很好却被水淹死,还有儿媳,和她腹中的胎儿。
人人都说,里面是一对双胞胎,可却……
低下头,忍不住老泪纵横:“司令,是我的错,我害了夫人。”呜咽着哭泣,听声音似乎格外可怜,可在场没一个人可怜他。
抬起头望着关景崇,哀求;“司令,我罪该万死,但是我孙子是无辜的,他才五岁,求您饶了他。”
副官一脚踢过去,不客气道:“害了夫人,还想饶命,想什么美事呢!你和你孙子都得死。”
章丰饶惊恐,立即大声哀求起来,气得副官看向关景崇:“司令?”
关景崇做回凳子:“把马全和马奎带进来。”
章丰饶被带出去。
马家祖孙被带进来,马奎直接扔在地上,马全像是看不到,笑呵呵在关景崇面前行了个礼,直到看到他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手中拿着布在擦拭着一把枪,小心翼翼:“司令,我跟了老爷几十年,一直本本分分,这些年也帮你好好守着老宅,从不……”
砰,马奎被崩了一枪,抱着腿惨叫不迭。
关景崇拿着枪的手搭在膝上,枪口冒着烟,道:“你再废话一句,你孙子就多挨一枪。”
马全脸上的血色层层褪去,忍不住辩解:“司令,我不是。”
砰,马奎另一条腿也崩出血花,马全彻底呆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下,表情呆滞,关景崇看着,再次开了一枪,马奎已经晕死过去。
马全:“……”
关景崇取下弹匣,将子弹一颗颗装进去,脸上神情冷漠,最后重新装上,对准了马奎的脑袋,马全再也承受不住,砰然跪地:“说,我说!”
邹姨太太坐着黄包车匆匆赶到马奎的住所,不顾门外警卫的阻拦,急匆匆冲进屋时,就看到马奎满身血躺在地上,马全瘫坐在关景崇面前,胳膊呈现不自然地扭曲着,整个人冷汗涔涔。
她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