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覃韫终于收起笑容,声音中多了几分认真与不安。
话音未落,麒麟戟直指覃韫脖颈。
未等覃韫话音落下,麒麟戟已如闪电般抵至其脖颈,锋芒毕露,寒气逼人。
黎阳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九笙之死,是你所为?”
“是又如何?”覃韫的笑容依旧温和,却藏着无尽的冷漠与狠厉,“你失去的,又何止一个姜九笙?你的爹娘,你的挚友,都是因我而亡。”
“风致和雷霆……也是你下的手?”黎阳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那些曾经鲜活的身影,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不错,他们本就该死。”覃韫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与疯狂,“他们跟在你身边,不过是为了监视你,向你父皇报告你的行踪。这样的背叛者,留之何用?”
“你……你怎能如此残忍!”黎阳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麒麟戟的尖端几乎要刺破覃韫的皮肤,“他们从未背叛过我,他们是我的兄弟!”
“兄弟?”覃韫冷笑一声,向前一步,毫无惧色地面对那致命的威胁,“那你可知道,你父皇是如何对我驭龙族起疑的?”
“是姑苏南风告诉父皇,说驭龙族有狼子野心……”黎阳喃喃自语,回忆起那些被尘封的往事。
“简直是胡说八道!”覃韫怒了,他握紧双拳,已经红了双眼,咬牙切齿道,“那晚,我们在山顶并肩一起看星辰,岂料被这两只狗看见,他们告诉你父皇,说我企图迷惑你,所以他才想赶走驭龙族。”
“你在骗人!”黎阳摇摇头,不敢再听下去。
“我的族人不愿意离开,你父皇便趁着你我外出打猎之时,杀了我的族人!”覃韫突然疯了一般嘶吼道,“蔺凇,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那你告诉我,我驭龙族十万人的账,该算在谁的头上?!!!”
覃韫的怒吼在房间内回荡,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一切过往的恩怨都化作灰烬。
\"父皇他……怎么会?\"黎阳的话语中满是难以置信,手中的动作骤然停滞。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任由思绪在无尽的深渊中徘徊。
\"北安国灭之后,我精心布局,将那两只狗诱至幽深的后山,亲手将雷霆送入了永恒的黑暗,而风致,却逃脱了我的掌心。\"覃韫也冷静下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声音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但命运的织网,终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逃犯。十年之后,他的归宿,早已注定。\"
黎阳的手指轻轻滑过那把斑驳的锈剑,剑身的每一寸都似乎承载着过往的记忆,雷霆那爽朗不羁的笑容,在他心中悄然绽放,又迅速凋零。
良久,他缓缓将剑归入鞘中,目光转向覃韫,声音低沉而复杂:\"十年光阴荏苒,你终究还是让风致再度踏入了你的棋局?\"
\"不是我找上了他,而是他找到了你。\"覃韫的眼眸深邃,捕捉到黎阳脸上转瞬即逝的疑惑,继续说道,\"那个固执的傻瓜,听闻你欲以瘟疫为刃,不惜以身犯险,企图在羽山之上以自身血肉封印那禁咒,岂料天不佑他,反被阿汀识破,最终落得个被符咒反噬,魂飞魄散的凄凉下场。\"
\"风致……你何其愚钝,又何其悲壮。\"黎阳轻叹,声音中夹杂着苦涩与无奈,手中的麒麟戟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缓缓垂了下来。
\"你不是一直渴望亲手终结我的生命吗?\"覃韫突然将麒麟戟的锋刃贴近自己的颈项,语气中不带丝毫畏惧,\"那么,蔺凇,此刻便是你最好的机会。从这里,手起刀落,一瞬之间,所有的恩怨都将烟消云散,无痛无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