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将人高高抓起,随后又狠狠摔在地上。
覃韫浑身尘土、十分狼狈地跌坐在地面上,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后,这才勉强从刚才的重击之中回过神来。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略带惊诧地看向正朝着自己一步步逼近过来的男人,眼神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你……你怎么会突然来到此处?”
古淮辛此时可谓是怒发冲冠、满目赤红,他的嗓音因极度的愤怒与焦虑而变得沙哑低沉:“灵瑶呢?快说!你究竟把她藏匿到什么地方去了?”
覃韫闻言不禁眉头紧蹙,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完全不明白古淮辛为何会如此质问自己:“灵瑶失踪了?可我今天确实没有见过她啊……”
“少在那里给本皇子胡言乱语!”古淮辛忍无可忍,猛地挥起拳头狠狠砸在覃韫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庞之上,同时口中怒吼道,“家中婢女明明告诉我昨日你与灵瑶一同前往城北,可自那以后便再没了她的消息。”
闻言,黑吟与百里泽对视一眼,心中已有答案。
“覃韫,你应该很清楚灵瑶对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更应该晓得若是胆敢伤她分毫,你需要承担怎样惨痛的后果。”说话间,古淮辛已然跨步向前,一把揪住覃韫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本皇子最后再问你一遍,灵瑶如今身在何处?!!”
覃韫在此刻感受到来自古淮辛那凛冽的杀意,他心中非常清楚,现在的古淮辛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处于情绪失控的状态下,任何疯狂的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面对这样一个危险人物,覃韫不禁心生忌惮之情。
他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就在昨天傍晚,当我们返回的途中经过山区时,不幸遭遇了一群贼寇。他们……他们强行带走了灵瑶。”
听到这个消息,古淮辛如遭雷击般,身体瞬间瘫软在地。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她……”覃韫痛苦地自责着,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以此发泄内心的悲痛和悔恨。
“她已经被带走了整整一天一夜,可你竟然一直保持沉默?”古淮辛慢慢从地上站起身子,眼中的怒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钦原俯冲而下,迅速抓住覃韫。
古淮辛冷漠地看了一眼空中的覃韫,咬牙切齿地说道:“姓覃的,如果灵瑶发生任何意外,我发誓,一定要让你为她陪葬!”
话音刚落,钦原便振翅高飞,带着覃韫朝着山中疾驰而去。
古淮辛转头,看了眼门口的百里泽、黑吟二人,冷冷地说:“紫萝莉的账,我过几天再来找你们算!”
语罢,他便大步跨出院子。
“古淮如今是太平盛世,”黑吟有些不解,问百里泽,“怎么会有贼寇?”
“严格意义上说,那些人并不是贼寇。”百里泽说,“而是北安国子民。”
“北安人?”闻言,黑吟更加疑惑,她说,“听闻古淮崇尚占领北安后,善待北安国子民,并让他们在城北安家,那些人为何会沦为贼寇?”
“大部分北安国子民确实在古淮国安居乐业,但有那么一波人,他们曾跟随过前北安国太子,对北安国感情颇深,后来北安国灭,皇上虽赦免他们,但这些人却不愿与古淮国和解。”百里泽叹了口气,继续说,“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随北安国皇帝而去,剩下的一少部分人,住进山中,每逢城中有活动,便会下山行凶作恶,渐渐的便成了贼寇。”
“如此凶狠的一窝贼寇,古淮崇尚却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黑吟感到诧异。
“并不是。”百里泽轻轻摇头,开始讲述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其实早在前几年,二皇子曾多次带人上山围剿过,但那些人个个身手矫健,十分善于躲藏,据说他们手中还有北安镇国神器——魍魉刀,想将其一网打尽谈何容易。反倒是他们在山中设有陷阱,致使前去围剿的士兵损失惨重。”
“所以,后来他便没有再管过这帮贼寇。”黑吟点了点头,又想起了覃韫的话,惋惜道,“被他们劫走,古淮喜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走吧,我们先回……我脸上有什么吗,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你的脸……”百里泽俯下身来,仔细观察一番,然后得出结论,“好像有些泛红,还有耳根也是。”
黑吟下意识低头捂住双耳,她微微一皱眉,盯着脚下的水洼,在地面见着了紧张不安的自己。
“整天在瞎想什么呢?”百里泽抬手在黑吟脑袋上一拍,动作十分轻柔,他拉上黑吟,“任务完成,我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