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深处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许久,他终于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我与他......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宿敌啊,看出来了。”古淮良点点头,他收起长腿,朝净安微微俯下身,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人,他话锋一转,“刚才忘记问了,姑苏南风为何会帮你施放蛇疫?”
闻言,许君剑抬眸瞟了眼古淮良,不动声色。
“三皇子,”净安起身坐在蒲草团上,他手中转着佛珠,恨意也渐渐随转动的佛珠消散,他静静地说,“这是第四个问题。”
“我临时改变主意了,继续回答,直到我满意为止。”古淮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净安,缓缓问道:“你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古淮良,你......”净安脸色骤变,他顿时明白自己落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他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古淮良,但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愤恨。经过一番挣扎后,他咬咬牙,还是决定继续说道:“姑苏南风答应帮我降下瘟疫,作为交换条件,我承诺会把驭龙族的秘密告诉给他。”
“哦?原来如此......”古淮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然后迅速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许君剑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感慨道:“晨羿啊,你来评评理,究竟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能让他不顾一切地去违背诺言呢?甚至为了这个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甘愿冒着惹怒天彧山的风险。啧啧啧......真是令人费解啊!”
听到古淮良的话语,许君剑慢慢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远处的净安身上,并没有开口回应。
净安对于古淮良的质问仿若未闻一般,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不停地转动着一串佛珠,动作不疾不缓。
\"秃驴!\"古淮良猛地转过头来,他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在古淮国内引发蛇疫?\"
净安嘴唇轻启,只吐出两个字:\"报仇。\"
听到这句话后,古淮良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紧接着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瞬间横在了净安的脖子之上,古淮良满脸戒备之色,死死地盯着净安说道:\"好啊,原来你真的是北安的余孽!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古淮良,你别太过分了。\"这时,许君剑迈步走上前来,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阿汀,然后压低声音提醒古淮良道,\"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不休,恐怕她就没救了。\"
古淮良微微皱起眉头,略微思考片刻之后,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慢慢放下手中紧握的长刀,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但眼睛仍然紧盯着净安不放。
目的已基本达到,而且还有额外收获,只要小狐狸没醒,净安这秃驴便跑不了!
“罢了,既然晨羿发话,那我就暂时放过你。”古淮良皮笑肉不笑,“剩下的事情,我们在牢里慢慢聊。”
许君剑挎着药箱疾步走到床前,低头仔细地检查着阿汀的伤势。
果然,只有一道伤口为残月所刺,其他的伤口都是普通刀剑所致。
“不可!”许君剑看了眼古淮良。
“为何不可?”古淮良走过来,靠在床边的墙壁上,盯着许君剑的一举一动。
“净安在老百姓心中德高望重,又是你大哥古淮慎的师父,”许君剑取出银针,熟练地为阿汀扎着针,“若贸然将他打入牢中,你将古淮慎置于何处,而百姓们又会怎么看待你大哥,看待你们古淮皇室?”
“言之有理。”古淮良微微颔首,继而告诫道,“净安,你最好和你的小狐狸老老实实待在寺里。”
说罢,他便转身大步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