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延寿教的刀盾兵一边举着盾一边砍他们的腿,长枪兵更是刺不到人就刺马,丝毫不留情。
胡骑除了能用马撞一撞给延寿教的教兵带来一些伤害,更多时候都是陷入毫无希望的肉搏。
他们迅速受伤、落马、死亡,却根本没办法回身逃跑,因为昏暗的光线中,后面的骑兵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着什么,仍然不停地冲过来,加入到这场鲜血淋漓的肉搏战中。
单于义和图谷昊是分开指挥的,他本来就不是很有信心,因此很快就发现冲击虽然有效,也冲进了对方的步兵阵中,但是并没有在对方的阵中引发混乱。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冲进对方阵中的骑兵很快就消失无踪了却是真的。
图谷昊却更鲁莽一些,他呼喊着让大家继续冲。
他的想法更加直接,知道此时已经没有了后退的选项,只能一冲到底,直到一方承受不住压力。
他相信自己一方的数量这么多,怎么可能打不赢呢,耗也耗死对面了。
而且围三阙一,对手一旦承受了大量伤亡之后,肯定会有人逃命的。只要有人逃跑,必然就会引发崩溃。
现在的牺牲,是为了之后的收割做准备。
结果仅仅鏖战了一刻钟之后,胡骑们发现不对了。
他们的鲜血洒满了步兵阵的内外,数以千计的战马失去了主人,它们不停地逃出这个血腥地狱的牢笼,往外面奔跑。
它们成了胡骑到底付出多少牺牲的参照。后续的胡骑们原本发热的鲜血冷却了下来,他们看着一匹匹没有主人的战马,已经失去了冲刺的勇气。
原本等待这支步兵会逃命的图谷昊死死盯着他们,却沉默了。对方没有一个逃命的,反而是己方的士兵开始驻足不前。
单于义骑马向图谷昊奔来:“图谷昊,我们不能再打了。这肯定是敌人的陷阱!”
原本图谷昊就已经不想打了,可是单于义这么说,他反而喊道:“不!他们损失肯定也很大,我们现在只能继续冲,把他们全部冲死!不然这么多人的阵亡,就没有意义了!”
“你没看到我们到底死了多少,我们得再死多少人?这是一个欺骗我们进攻的陷阱!他们根本没有崩溃的迹象,他们是一支宗教jūn_duì ,是很狂热的教徒,他们会死战到底的!”
图谷昊原本想反驳,但是只听延寿教的教兵发出了怒吼声。
“吼!吼!吼!”
然后整齐的跑步声再次响起,交战刚刚停下,他们竟然连打扫、收拾都不做,直接就开始移动了。
这一次图谷昊没有再说话,单于义也没有再开口,剩下的胡骑们默默地看着这支jūn_duì 自顾自地向祝庆城移动而去。
可他们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骑马上去射几箭。
这一股窒息的沉默中,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响彻着。
天色已经几乎完全暗了下来,胡骑们在黑暗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祝庆城城头燃起的篝火光亮。
以及祝庆城城头人们忽然发出的震天欢呼声。
教兵的马车上已经没有站着弓箭手了,而是躺着几百名受伤的士兵。他们有一半是被战马撞到后受伤的,有的人被踩踏,有的人被撞的太厉害晕厥过去。
只有少部分人是在交战中被箭矢、马刀所伤。
大家已经非常非常疲惫,旅指挥知道不能在原地等待对方再次发动进攻,双方的数量差距依旧非常大。
得趁着对方因为巨大的伤亡而被震慑住的时候尽快移动到祝庆城下。
只要安顿下来,拿马车拉起围墙,胡人骑兵就对趁夜攻击他们就不会有任何想法了。
祝庆县之战是延寿教与北原jūn_duì 第一次的碰撞,至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