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右道四州里的宪州没有被难民冲击到,但乾州是被冲击到的,而且难民暴乱时也被风暴的尾巴扫到,一样艰难的很。
按道理说运气也算实力的一种,可彭秋东宁愿去问一问“运气本气”周教主。他的延寿教给冕州各县带来了不属于他们知县的功绩,要是能从周宇这里听到一些意见,彭秋东也好做个参考。
周宇面见彭秋东的时候听说观察使大人要让自己来对冕州各知县进行评价,当然一副惶恐的样子连连推拒。
彭秋东还是让他说了说延寿教在冕州各县里的感受,知县是合作还是不配合,亦或是对延寿教的行动全部放手。
见彭秋东硬要他说,周宇只能如实按印象答了。等他说完之后彭秋东就明白了,这些县令都知道延寿教的好处,所以就算没有紧密合作,也最多是放手让延寿教施为不干扰,没有一个傻到不配合的。
那至少没有一个是蠢的。于是彭秋东在心里给他们除了令泰清是中等外,都打了个上等。大家一碗水端平,反正都不是凭你们本事取得这么好的考评。
问过了此事之后,彭秋东又问起了周宇最近榨油厂的事。
榨油厂股份的事情在民间还没多少人知道,但是首情县的大地主们都以身入局的事,在安右道上层还是人人皆有耳闻。
“周教主。”彭秋东说道:“40顷地只能换得你那榨油厂百一的股份,这价格未免太高了吧。”
周宇一副苦恼的神色点头道:“实在是榨油厂太赚钱了,大家都想入股。可我又不缺钱,干嘛卖榨油厂的股份换钱呢?所以就让大家用田地来换,结果一开始才10顷就能换百一的股份,现在都40顷了还有人抢着换。我都不敢再开口子给他们换了,我现在在榨油厂里都只剩下了三成股份。听说他们私下交换股份,价格都叫上了42顷换百一。”
彭秋东摇了摇头:“既然他们愿意,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若他们今后把价格喊到了50顷甚至60顷时,教主会不会把榨油厂的股份全换出去,然后自己不经营,留下一个空壳给他们呢?”
周宇立刻说:“我明白观察使大人的苦心。还请观察使大人放心,我已经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底线,就是我在榨油厂的股份必不会低于两成,而且每季度准时分红给各位股东。另外就是如果有人要出售榨油厂的股份而没人愿意接的时候,我可以用时价从他们手里购回股份。”
彭秋东点点头:“如此就好。既然你在我面前做了这种保证,我也帮你记着,希望你能办到。别让他们到时候找到我来处理公道,届时我也只能问你要这个保证了。”
周宇知道这是这位观察使在敲打自己,但他还是说道:“只不过要我购回股份却是有条件的,还请大人理解。”
彭秋东皱眉:“是何条件?”
周宇说道:“其实条件很简单,延寿教购回股份的时候,无论时价是30顷还是50顷换百一股份,我都只能以金钱换取股份。皆以中田计价,每顷250两银子。”
彭秋东问:“为何要如此啊?”
周宇说:“实在是延寿教正在换得的田里开井方便灌溉,并重新规划田垄。如果还给了他们,那他们可占了便宜,给出去的时候是中田,换回去的时候变成了上田。哪里能如此?”
彭秋东琢磨了一下:“此事得你与他们商量好才行。”
周宇说:“那么如果对方非要田产不可,那延寿教也有在别县开垦新田,要是他们愿意,就拿那些新开一年的田产给他们吧。”
彭秋东深深看了周宇一眼,笑道:“只要你与他们说好这个规矩就无妨,莫要到时候闹到我的面前来,我这人心软,谁找我诉苦我都难做。”
周宇允诺会和股东们商量好规矩。这才算是将延寿教榨油厂股份换田地一件事,在安右道最高长官这里做了报备,算是合理合法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