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躲进了家里堵住了门,求神拜佛保佑自己家太破不会被贼兵看上破门而入。
还有人迎着延寿教的教兵就跑了过去,却不是抵抗,而是高兴地喊叫着自己愿意入伙,也愿意杀人交投名状,还愿意带路,带好汉们去找县内的权贵富人家里抢掠。
在他们看来敢攻打县城的肯定是大大的反贼,都打进来了,肯定要大抢一通的。
结果迎接他们这些人的要么是一脚,要么是一刀。教兵可不会把自己当成入城抢掠的贼兵。
就算有人有点心痒痒也不敢。
因为以小队为单位行动的延寿教,就算在作战中失散,最终也要集合到一起。到时候身上装没装抢来的银钱一眼就看得出来,藏不住。
延寿教的军纪是不允许劫掠的,只有战后统一收拾战利品之后再按比例平均分下来一说。谁敢抢掠就是违反军纪。
因此教兵们自认为不是见了银钱迈不动步的贼兵,见有人来投效想要一起作乱,脾气差杀性重的一刀就把对方砍死了。
连知县都在逃,他因为是孤身上任,所以亲属不在身边,可以直接上了马就跑。
亲随都追在他的马后面一起跑,至于到时会不会追不上马被知县大人丢下,就要看他们跑得快不快,以及贼兵追得快不快了。
但是最先沿着城门跑出城外的许多民众都被吓得又跑回来了,因为城外还有骑兵守着。
这些跑回来的民众和往城门外跑的民众又冲撞到了一起,相互踩踏,还有人直接就在这里上演了抢劫的丑恶一幕。
城门被堵塞,知县也无法跑出去,他让随从抽出了刀开始砍杀城门的百姓,让他们让开一条路给自己出去。
一时间城门口混乱到了极致,大多数人都只能远离城门。可就算是出了城的城内居民也不敢乱跑,只敢将自己尽量躲藏起来,生怕被发现后被骑兵追上砍死。
他们寄希望于一直躲到天黑,或者这些骑兵走了,自己可以好运地带着自己最后的细软金钱逃离。
知县一马当先冲出了县城。
延寿教的骑兵立刻追了上去,知县知道自己就算回城也要被抓住,所以埋头催马使劲跑。
但是他的骑术和马匹根本不是延寿教战马的对手,三两下就被追上了。
“停下,不然我砍了!”
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样,这个知县居然像听不到似的依旧使劲逃。
延寿教的骑兵也不知道此人是知县,见他不停马,干脆催马上去抽刀砍断了他拉马的缰绳,想用这种方法令他无法操控马匹而不得不停下。
结果这位知县的骑术只是二把刀,缰绳被砍断后他竟然一下子不会骑马了,缰绳拉空,人也太紧张,脚一软人侧身从马上摔了下去。
摔下去也罢了,还有一只脚却还在马镫里,就用一只脚在马鞍里的姿势被自己的马拖着跑了几十米。
等教兵把他的马逼停之后下马查看,发现他因为磕到了后脑,已经断气了。
教兵们不知道这个换了装的人是谁,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帮延寿教进行了实际意义上的“杀官造反”。
骑兵只觉得这个人既然有马骑,至少也是个城里的大人物。就把他的尸体放到马上,重新系上缰绳带了回去。
之前骑马逃命的巡检根本没有逃走,他也被延寿教的骑兵逮住了。此时绑着双手坐在地上,一边听着城内发出的各种惊叫声惊恐万分。
当他见到了知县大人的尸体后,更吓得浑身颤抖,对自己的下场有了最最悲观的预期。
他觉得自己被这些反贼一刀砍了都是人家仁慈,说不定还要接受一番酷刑才死。
越想越怕的巡检决定最后挣扎一下,就算希望渺茫一定要死,他也不想承受这些反贼全部的仇恨。
“我……我都说,我招。是黄不凡,是黄不凡要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