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事,不单是欧氐斯的伤,更是所有波斯上层的伤。
他们也不甘心,但没有办法抵抗,因为在大流士指定的法律中,一旦有人抗拒对圣女的征召,即可被认定为叛国。
叛国者,必死!
他们不想死,当然也更不想让所有一切全去陪葬,相比于一个女儿的付出,他们当然会选择后者。
至于这些官员的儿子们,虽然没办法受到圣女制度的控制,但是在波斯还有一条法律,就是所有贵族、官员们的儿子,都要参军。
这样一来,大流士就等于在根源上,掌控住了一切的局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他们到时候作何选择,都逃不出大流士的威胁。
对于王权的统治,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想不出现任何麻烦,就需要掌握好尺度。
一旦尺度超过大家伙的承受,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沈安现在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他觉得要是可以利用这个口子,打开波斯内部的权力构架,那么对这场战争而言,他们就胜利了七成。
至于剩下的三成,就要看他们在突入波斯之后,所进行的一番烧杀抢掠了。
对敌人,沈安不会手软,所以烧杀抢掠四个字,也并非贬义。
“欧氐斯你刚才不太相信我的话,一定和圣女制度有关系,但要是我告诉你,我可以在这个制度之下,把你的女儿也完好无损地就出来。”
“那么你愿意采纳我的计划吗?”
这计划,就是挑拨离间,就是策反叛变!
欧氐斯很震惊,也很挣扎,他此刻真的很想答应下沈安的提议,哪怕是他们到了大梁之后,只能过普通人的日子也无所谓。
毕竟一想到他的女儿,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要被大流士带到皇宫里面去深切交流,他心里就恨得不行。
但王权之下,恨,也无用。
“今天本王所说的所有话,都是作数的,而且你也有考虑的时间,包括你身边的人,只要他们愿意,大梁也可以接纳他们的家人老小。”
“酒宴就到这里吧。”
话说完,沈安径直站起身来,他知道这会应当给这些人一些独处的时间:“本王知道,我在这你们也很难放得开。”
“所以就不叨扰了,等着你们吃好喝好,什么都不用管,直接让外面的侍卫,带领你们去休息就行。”
“明日,咱们再来谈。”
沈安话说完,阔步就走,于廉也紧跟其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欧氐斯彻底蒙蔽了,虽然很不真实,但沈安这一番话,如此短暂的接触之下,竟然就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
那是他从未在大流士面前,得到过的。
值得信任吗?
或者说,那才是上位和下位之间,本该有的一种交流方式?
欧氐斯找不到答案,沉思也让他没有心思继续品尝眼前的美味,木讷的喝了几杯酒,等着他的侍卫们都吃饱喝足之后,欧氐斯就去休息了。
只是这一夜,也早就注定了他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要反复不停的琢磨沈安话语中的每一个字,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纰漏,是不是藏着什么可怕的阴谋。
月光闪亮,军营寒肃,在这样的环境里,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