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都有了家,便有了牵挂,所以啊!以后咱都得好好活着!也要保护好咱们的这些牵挂!明白吗?”
“明白!”
“明白!”
“明白!”
浩荡的声音在城楼上响起,声威在三面环绕的峡谷中来回震动。
这群军士在沈安的“压迫”之下,如今也算是半个读书人。
可能写不出四书五经那般经天纬地的大作,也作不出李杜文章,但道理却一点就通了。
沈安让他们好好活着,不是说以后真打起仗来,便要逃命。
而是告诉他们,家中为何会有牵挂?
因为他们守护在那些女人孩子的身前,因为那些女人孩子能活下来,才会有人牵挂!
从今往后,他们不再是为沈安而战,而是为自己,为自己的家人而战!
与此同时,五六里外,一队马车停了下来。
中间的一辆马车车厢内,端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身穿仆役服饰,头戴西魏人常用的毡帽,另外两人一个穿着将军服饰,另一个则是西魏三品大员的官服。
那仆役正是乔装打扮的耶律古奇,他问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听到了,好像是从飞云县那边传来的,难道有人在攻城?”
“不可能,咱们的人丢了飞云县外围的营寨后,为免被沈安前后夹击,都撤回了南郡,怎么可能有人在此时攻城。”
“没错,这声音整齐得很,绝不是在攻城,我听着好像是大梁jūn_duì 在喊什么口号。”
随行的两人,分别是新任的镇南军大将军耶合台、南郡刺史完颜修哥,他们都好奇的看向飞云的方向。
“口号?”耶律古奇皱眉问道。
“是的,以前听人说起,沈安手下实际上是大梁左卫的前锋营,一群只配送死的敢死队,后来被他在落霞山整顿了一番,从此战斗力飙升,还有一句算不上霸气,但挺有意思的口号,叫什么‘义之所至、义不容辞,兄弟齐心、不离不散。’”
有人回道。
两国纷争已久,互派密探,已经是公开的事情。
但沈安的崛起实在太过突然,而且他手下的人,绝大多数都十分忠心,所以内部很多消息,西魏人也不得而知。
“确实有点意思,听起来有点像江湖草莽的口号。”耶律古奇笑了笑,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道:“此行,修哥你为主导,我和耶合台只会从旁观察,辛苦你了。”
“王爷言重了!不过下官以为,您贵为西魏瀚海王,亲自前来实为不妥。”完颜修哥拱手说道。
沈安可是杀了耶律雄基的凶手,这人实在太过危险,万一他根本不讲邦交礼仪,那王爷就危险了。
“此事早先已经定下,不必多言!”耶律古奇摆了摆手。
他和耶律雄基谨慎小心的性格截然不同,此前镇守西魏北地瀚海,都以胆大独行,敢冲敢杀闻名。
但他粗中有细,深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
为此,他才会力排众议,坚持亲自来一趟,好看看让两国朝野震惊的沈安,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重要的是,他得到消息,梁帝似乎准备对世家豪族下手了!
而他的消息来源,便是大梁的某个世家,这个世家也正在联合其他豪族,秘密训练jūn_duì !
如此的话,对西魏而言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大梁内乱一起,到时候他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因此,他要让西魏暂时从大梁的视线中消失,只有没了外部的威胁,大梁的内乱才会更快一些!
所以事关重大,他必须亲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