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在下那些不过是虚名而已,上不得台面,比起小王爷统领千军万马来,更不值得一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道理方知天下皆准。
不过沈安的话虽然满是恭维之意,但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卑微。
这让韩哲受用的同时,对沈安又高看了几眼。
大梁国尚文轻武,他虽然贵为景王世子,但却并不好读书,反倒十分喜欢行伍,使得他经常被其他王侯世子笑话,甚至坊间也传闻,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粗人。
“沈公子太谦虚了。”韩哲也不等沈安相请,直接走进了厢房,扭头朝着秦二郎说道:“这位将军,我和沈公子一见如故,想跟他闲聊一番,还望将军不要介意。”
“两位先聊着,在下就先走了!”秦二郎会意,赶紧走了出去,顺手将房门紧紧关上。
等到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韩哲绕着屋内的茶桌走了一圈,方才坐下。
他上下打量几眼沈安,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沈公子,我们坐下说吧!”
“好!”
沈安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茶壶,分别倒了两杯茶水,轻轻推到韩哲面前:“世子有话明说吧!”
“你跟父王的赌约,只有你付出的东西,那你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呢?”
韩哲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碰了碰,又轻轻放下:“或者说,陛下他想从我父王手中得到什么?”
皇帝为他父亲的病,广贴皇榜,这事情他听说过。
可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除了太医院的那些人,从未有人来过府上。
沈安又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他能不知道皇榜的事情么,为何之前不来,非要拿着皇帝的手谕才来?
恐怕也不是出自本意,而是被受了皇帝的驱使。
“此事跟陛下毫无干系,在下只是担心人微言轻,这才斗胆在陛下驾前请来手谕。”
这个必须先撇清,要不然引起皇帝和景王之间的猜忌,那他想不死都难!
沈安解释完,突然站起身来:“不过,在下之所以冒昧前来,确实有件事情想请王爷帮忙。”
对于沈安的话,韩哲也不知道信是不信,没有开口说话,目光犀利的看着沈安,似乎想从沈安接下来的话中,找到破绽所在。
作为王爷世子,他从小便yín 浸在各种勾心斗角中,别看父王是皇帝的心腹之一,可天底下从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
“在下想要入朝为官,想请景王为我写一封举荐信。”沈安说道。
韩哲闻言微微一愣,沉吟了好一会:“听说你已经是监生,明年的春闱并没有多久了,何必如此着急呢?”
“在下有难言之隐,还望世子不要见怪!”
沈安当然不会把自己被太后盯上的事情说出来。
这里不仅涉及安郡王被杀的隐秘,更会让景王产生顾忌。
得罪太后和陇西李氏,就算对景王这等大人物来说,也是一件极重的负担。
“城中传闻你和安雅君鸿雁传情,莫非是想入仕为官,将这个谪仙般的美人抱回家?”
韩哲突然想到前些时日,沈安和长乐侯的争斗,心念一动,竟然想歪了:“沈公子真是性情中人,为了美人不惜和郭子庸硬碰硬,如今又因此甘冒性命危险,为我父王诊病。”
不过说起此事,韩哲虽然口中夸赞,但眼神中却不免流露出一丝鄙夷。
好男儿应当志在四方,岂能为了女人,赔上大好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