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其他>快穿:恋爱脑是病,得治!> 第46章 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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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风寒(1 / 2)

马车不似现代的交通工具那般快,晃晃悠悠走了小半天,才到梵音寺。


再加之驿道不甚平坦,出马车时小姑娘的脸煞白,似个易碎的瓷娃娃,让芙蕖心疼不已。


连忙扶着人坐于一旁石凳,用手在女郎背上轻拍顺气。


看人难受成这样,脸也皱成一团,恨不能替自家主子受过。


缓了好一会儿,江晚宁也恢复了些许精神气,止住芙蕖的动作。


抬头望见一张圆脸皱成包子,拧眉给她顺气,扑哧一笑,止住对方动作。


“本宫没方才那般难受了,我的好芙蕖,你也不用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年纪轻轻就成了老婆婆。”


说着还伸手抚平眼前人的眉头,女郎抿唇轻笑,眸色温柔如水。


被这般注视着的芙蕖忘了尊卑,愣愣的盯着人望。


直到脸上轻柔的触感消失,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脸有些烫,连忙低下头。


她方才竟生出些若公主永远这般注视着自己便好了的念头。


这个愿望太贪心,那一辈子陪在公主身边呢?


看着小姑娘的脸成了绯玉盘,江晚宁只当人脸皮薄,容易害羞,给了她一些时间缓缓。


四周宁静,偶有鸟儿婉转鸣啼与远处流水交织成静谧的乐音。


现已是黄昏,加之三国朝会的第一日,多数百姓都聚于京城,未见多少香客。


仆从将马车停于寺庙旁边的马厩,此行江晚宁只带了芙蕖和一旁的武功不错的马夫,三人踏上青石阶,缓缓走向寺庙。


正是黄昏时,落日给寺庙镀一层金,似佛光洒落人间,悠远钟声响起,心也在这一刻静了下来。


来的匆忙,并未和寺庙的住持提前说明,不过好在还有不少居士寮房空着,又因为是皇室的公主,江晚宁便被顺利安排进一间清静的院子。


才收拾好屋子,又到了用斋饭的时刻,江晚宁胃口不算好,让芙蕖只取了一份半斋饭,一份是芙蕖的,那半份则是她的。


勉强用完斋饭,女郎走出客房,静静站在院子里。


戌时,僧人们禅修,禅定、修习、喝茶或者其他自由修行的方式,因此更显寺庙寂静。


夜色昏沉,月儿隐进云里,不愿露头。


江晚宁正遗憾今晚是赏不清院里的梨花,晚风轻吹,便将雪瓣送进她的手心,也拂开薄云,小院一下亮堂起来。


月笼梨树,枝桠上的花瓣也罩上一层轻纱,多了些梦般的朦胧之美。


芙蕖走进院子看到的便是素色襦裙的女郎站在花瓣落满地的树下。


月光下雪肤莹润的像在发光,神情恬静,清雅绝尘,宛若天上仙。


芙蕖放缓脚步,端着托盘走到人身旁,将托盘放在石桌,取出瓷碗。


“公主,这是奴婢向饭头僧借了厨房做的山楂红枣汤,防积食的,您喝些。”


江晚宁转过身看向芙蕖,眸中流淌着温和的笑意,冲淡了几分不可接近的距离感,“谢谢你,芙蕖。”


将人按在石凳坐下,自己也坐下,端起瓷碗,在石桌前细细品味。


酸甜的味道鼻子首先尝到,入口温热,并不烫人。


江晚宁望向芙蕖,小姑娘额头有些细汗,脸也有些潮红,眼睛却亮的惊人,嘴角高高扬起。


无奈在心里叹口气,如此会照顾她,怎的不想想关心下自己。


放下水中的瓷碗,从怀里取出唯一一块丝帕,递给眼前眸子猛然瞪的颇大的人。


“擦擦吧,你额头上都是汗,等下风一吹,伤寒了可怎么办?”


芙蕖咽下还未出口的那句“可是不合口味?”


嘴上说着使不得、折煞的话,在被女郎瞪了一眼后,乖乖收下丝帕,在人注视下美滋滋擦拭着额角的汗。


公主关心她,还送她丝帕,真好,嘿嘿……


汤碗江晚宁本想自己去还了罢了,让芙蕖休息,可小丫头死活不同意。


无奈,只能暂时让这个瓷碗在此歇息一晚啦。


芙蕖比江晚宁大十岁,如今江晚宁十三,可因着心理年龄,再加上芙蕖性子单纯,依旧把她当妹妹看待,天天心里喊着小丫头、小姑娘。


芙蕖及笄时叶拂云便问过她可有心仪之人,但小姑娘泪眼汪汪的说着没有,想要这辈子都在宫中陪着主子。


叶拂云也许诺,以后若想嫁人,她替芙蕖做主。


但小丫头这些年从未提过此类话题,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职务,怀春之情似乎从她的情感中剔除出去,从未见过。


少女哪能没些懵懂的冲动,只是芙蕖藏的很好,只是暗暗心动。


主子的话她也考虑过,不过若因为嫁人,便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主子和小主子身边,她是不愿的。


在她心里,那个让她一瞬间心动的人,是永远比不上对她有恩又如此爱护的皇后、小主子还有孙嬷嬷。


退一万步讲,那个人带给她的心动连公主多都没有,也是因为他像公主那般温柔的对待过她,使她怦然心动。


——————


翌日清晨,天有些昏暗,太阳被遮在厚厚的云层里,透不出光亮来。


要下雨了。


江晚宁将手中的经书合上,放在一旁,起身去关窗子。


古朴透亮的金色钟声缓缓响起,穿过诸多寮房,叩响人心,驱散心底的阴霾,这是独属梵音寺的金乌。


须臾,淅淅沥沥的水自天倾洒下来,落在窗边,发出“滴答”的声响。


女郎终是没忍住,走向门槛边,微风裹挟着细雨铺面而来,幸而到人跟前只剩薄薄的雾气。


自梨树长起的雪,不少同雨水交融,落于地上,风吹不起,只在雨打造的小小天地游动。


木门吱呀一声,江晚宁以为是芙蕖回来,未曾想见到个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少年浑身都湿透了,晕开的雨渍让浅色衣袍变成了深色。


看到女郎那刻,江景珩眸子一亮,脚步加快,瞬息间走到人跟前。


想要靠近,又怕把身上的湿气传给对方,只好眼巴巴望着人,身上的湿气未沾染女郎分毫,眼底全然的欣喜惹的少女心受触动。


真真实实看着人走到自己面前,江晚宁才确认这不是幻觉,惊讶出声。


“你怎的……”


话还未说完,便被另一道声音吸引去。


“太子,您刚刚跑太快,忘记拿伞了。”


芙蕖气喘吁吁的扶着门,因为跑太快,说话有些不连贯,裙边也溅了些水渍。


当她送完瓷碗打算回去时,看到太子竟凭空出现在寺庙里也是相当震惊。


通过她知晓公主住处后,连伞都没拿就快速向外奔去。


她在后面追的实在辛苦,最关键就算这般快的速度,也还是没追上。


江晚宁听完芙蕖的话,没等江景珩回答,便进屋拿了块最大的帕子。


示意少年坐在凳子上,一面给少年擦头,一面吩咐道。


“芙蕖,麻烦你去向管事的僧人拿件干净衣裳,还有鞋袜。”


正下着雨,再烧开水不知何时了,暂且先把衣服换了。


“好嘞,公主。”


说完芙蕖就拿上伞风风火火的离开院子。


江晚宁一向挂在脸上的笑尽数敛起,唇抿的平直,身上似笼起清浅的雾,分明是生气模样。


江景珩就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下着雨往这跑做什么。


坐在凳子上的少年神情有些忐忑,藏在袖中的手蜷起。


阿姐分明就在身边,却有种远在天边的错觉,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阿姐这样的表情,自己确实冲动了。


“阿姐……”


少女没理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阿姐,我错了……”


拿着帕子的手顿了一下,“错哪了?”


女郎的声音有些低,隐约藏着几分怒在里面。


“我不该不打伞……”


江晚宁简直要被气笑了,不打伞,这是重点吗,哦不,这确实是一个重点。


示意这不是主要原因,让少年接着往下说,但对方神情迷茫,一脸“我认为就是错这”的模样。


江晚宁没忍住狠狠弹了下不让人省心之人的脑门。


被弹后,少年下意识伸手捂住额头,片刻后又放下,说着让江晚宁即将暴走的话。


“阿姐,你随便弹,只要别生气。”


少女内心默念“莫生气”,又深呼吸几次,终于平复住想把人暴揍一顿的心。


“我气的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下雨天却跑到这里。”


“阿姐往常出宫游玩,不会过夜不归……”


“我与母后说过要在此暂住几天,你未曾问过母后吗?”


“自然是问过的,可还是要亲眼看见阿姐心里才踏实。再说昨夜我骑马出发时并未下雨……”


“你骑马彻夜赶路?!”


少女声音猛的一高,眸子瞪的颇圆,像只受惊的猫,意识到这里是寺庙,声音又迅速压低。


“阿姐知晓我一向性子急,骑马比较快。正好锻炼最近新学的马术。”


看到少女快晕过去的模样,江景珩连忙扶着人坐在另一张凳子上,轻拍少女的背。


“母后就不担心吗,或者母后压根儿就不知道你出来这件事?”


少年连忙摇头,顺手掏出胸前的令牌,“不,母后知道这件事,出宫令牌还是母后给的。”


这回江晚宁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她不理解,平时她磕着碰着,叶拂云心疼的不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她注意安全。


怎么到了儿子这就成了放养呢,大晚上的骑马赶夜路,多危险啊,真就一点不担心。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连带着望向江景珩的眼神都有些复杂,她是亲眼看着叶拂云从怀孕到生子,这确实是亲生的啊!


这mǔ_zǐ 俩真是心大,江晚宁不理解且大为震惊。


但小姑娘不知道的是,叶拂云虽然放江景珩半夜出宫,但还派不少暗卫一路跟随,江景珩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至于下雨也确实是没预料到的,所以没提前准备。


不过就算江晚宁知道,也只会说一句心大,毕竟看过不少影视剧,总是觉得会有不少人想伤害太子。


而且他才十一岁,虽然个子高,不代表自护能力强!


芙蕖抱着干净的衣衫进屋,江晚宁让江景珩到另一间屋子换衣服。


少年此时乖的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跟在女郎身后进了侧房。


江晚宁放下手中的衣衫,嘱咐道,“热水一时半会儿是难有的,你仔细将身上擦干,把衣裳换上,在屋里莫要出去,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领着芙蕖抬脚出门,顺带合上门扉。


两人一同到了香积厨,来寺庙本算是来修行的,没想到往厨房跑的勤快,江晚宁心中轻叹。


找小师傅要些生姜,又借用厨房。外面雨声阵阵,屋里热气弥漫。


女郎低头在案板上忙碌,洗姜、切片。


芙蕖在灶火旁生火烧水,因心急被烟呛到,引来一句关心,“慢些,你出来缓缓。”


只见素衣少女放下菜刀,几个跨步将芙蕖拉离,自己坐在灶火旁,熟练的生起火。


芙蕖眸子微瞪,“公主你何时学会的生火?”


“你家公主聪慧过人,自学成才。”


江晚宁开着玩笑应付过去,哪是自学,是以前家里老人认为这种土灶台做饭好吃,特地砌的。


江晚宁觉得有意思每次都嚷着烧火,家里人拗不过,只好随她去。


确认火不会灭,只需添柴后,江晚宁才把位置让给芙蕖,又去切姜了。


外面雨声与刀在砧板上的声音融为一体,锅上热气弥漫。


不多时三人份的生姜水便出锅了。灌进瓷壶,拿了三个小碗,两人又匆匆往回赶。


穿着居士服的少年端坐在凳子上,头发还有些湿,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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