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没想到貌昂提出的竟然是这个要求,这也太容易满足了,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下来。
“取名字还不容易,让我想想哈,先给你想个姓,姓什么呢?”黎落蹙着眉头,认真琢磨。
“老板,我跟您的姓…可以吗?”貌昂怯生生地问道。
“我?姓黎,倒是也行,还省得我冥思苦想了,”黎落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等我给你想个好听的名字。”
黎落摸着下巴,仔细端详貌昂的相貌。
细看之下,黎落突然发觉貌昂其实长得非常英俊,窄脸、高鼻、浓眉大眼,眼窝深邃,睫毛卷翘,淡粉色的嘴唇,线条优美微微上翘,半长的头发,柔软卷曲,随意搭在额头前面,有一种异域之美。
不过令人惋惜的是,这少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黑黄色调,摸起来手感粗糙;身体也瘦弱得可怜,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而且他的身高明显低于同龄人,与实际年龄相差甚远。这种情况可能是由于长期暴露在强烈的紫外线下,使得皮肤变得黝黑粗糙;而身材矮小则很可能是因为常年生活艰辛,缺乏足够的营养,导致营养不良,进而影响了身体的正常发育。不过,这些问题对黎落来说不算什么。一旦回到华国,只要得到充分的营养,貌昂的身体便会如雨后春笋般迅速成长。
黎落仔细端详貌昂的面容,发现他的五官与缅国当地居民并不相似,反倒在许多方面更接近欧美的五官特征。她不禁心生好奇,询问道:“你家里是否有外国血统呢?”
果然不出所料,黎落话音刚落,貌昂就点头应道:“嗯,我生父是米国人,我是个混血,这件事还是我母亲和继父吵架时我偷听到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从我懂事起周围的小孩儿都不跟我玩,还骂我是杂种,每天他们都跟在我身后用石头打我,我也才知道为什么我长得跟弟妹们一点都不像。”
“我就说嘛,你长得好又聪明,不像那里的人,你亲生父亲去哪里了?”黎落接着问。
“等我长大一些后,我将心中的疑惑对母亲讲了出来,她便不再隐瞒我的身世,我也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
“十八年前我父亲被米国外派到缅国担任工程师,我母亲是工程队临时聘用的帮厨,我父亲对我母亲一见钟情,后来两人相识相爱,可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父亲的工作结束了,回国前他再三保证一定会回来找她并带她走,可是……”
貌昂欲言又止。
“哦——”黎落了然道道:“是不是他从此一去不复返,这时你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掩人耳目迫不得已嫁给你继父,我说的对吗?”
“老板,您的想象力真丰富,您是不是以为事情的发展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俗套?其实不是这样的,前半部分跟您说的一样,我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是她并没有想要找个人随便嫁了,她相信我父亲一定会来找他,所以她顶着全村人的唾骂和家里人的嫌弃毅然决然将我生了下来,因为这件事,我外祖父把我母亲赶出了家门,断绝了fù_nǚ 关系,”说到这儿貌昂双眼泛红。
他仰起头用力睁大眼睛,防止眼眶中盘旋的泪水流出来。
“为了养活我,母亲不得不出去打零工,我太小,母亲没钱请人照顾我,只能将我带在身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老板故意将工钱压低,母亲也只能咬牙同意下来,那段日子我们过的很艰难,直到我六岁,发生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说到这貌昂渐渐开始愤怒,眼睛因为激动更加红了。
“我母亲在一次深夜加班回家的路上被蒙面人袭击了,不但抢了她的钱,还将她拖到附近的山洞中玷污了,她伤的很重,趁着歹徒睡着的时候,拼命逃了出来,走到半路的时候昏倒了,后来被人送到了医院,这个人就是我现在的继父,我继父跟我母亲在一个工厂做工,他很喜欢我母亲,那时经常上门纠缠,他长得猥琐,家里特别穷,工作也不努力,还总跟一些不好的人来往,我母亲不喜欢他,拒绝过很多次,可是有一天他突然不再纠缠了,母亲终于松了一口气。发生这件事后,母亲在住院期间继父每天都到医院悉心照顾,出院的时候我继父向她求婚,并说不嫌弃她的过往,也会待我视如己出,原本母亲对我生父还抱有一丝希望,可发生了这件事后她彻底死心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可能早就离开这个世界,现在有人愿意收留我们mǔ_zǐ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所以她就答应了我继父!”
黎落听得入神,到这时突然问道:“听你这么说你继父人还不错,所以不能以貌取人。”
“对,开始我也觉得他很好,对我不好没关系,只要他对我母亲和弟妹好就行,他们结婚后确实恩爱了两年。在这两年里母亲又生下了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人口一多,压力就渐渐大了起来,他不务正业的本性逐渐开始显露,每天他借着上工的名义跟那些不三不四得人来往,整天只想着打牌喝酒寻花问柳,从不想着养家糊口,因为继父不往家拿钱,我母亲不得不出去工作,同时还要照顾三个年幼的孩子,我母亲身上的担子不但没轻反而更重了!”
貌昂深深喘了一口气,接着说:“他每天花天酒地把钱花光了就回来跟我母亲要,不给就恶语相向,说她人老珠黄,毫无用处,更过分的是他还拿母亲曾经被玷污的事羞辱她,说她这种残花败柳如果不是他好心捡了破烂,谁会要她!还不知道感恩好生伺候他,他还拿起手边的棍子照着母亲的身体打下去,那天正赶上我放学看到了这一幕,及时冲过去不顾一切夺走了棍子,继而跟他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大声辱骂我是个杂种,骂我母亲是破烂货,我一气之下跟他厮打起来,他人高马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他把我爆打了一顿,要不是放学回来的弟妹和母亲拼死拉住他,我那天就被他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