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昌一下子就明白了,再三保证道:“这是自然,我与夫人都是开明之人,当初知道雪燕姑娘的身世仍是同意这门亲事,断然不会在雪燕姑娘过门后变脸。”
袁氏回过神来,讪笑着跟着点头,“老爷说得极是,我们梁家门风清正,做不出那种苛待儿媳妇的事。
为了绍谦安心念书,我们已经决定在衢州书院旁边置办一座小院子给他们小两口住,以后雪燕过门,不用在我们身边伺候,她和绍谦住那边就行。”
得了袁氏这番话,朱管家总算可以回去回话了。
临走前,袁氏还让人给朱管家塞了二两银子。
朱管家一走,梁宏昌纳闷地看向袁氏,“我怎么不知道咱家要在衢州书院边上买宅子了?啥时候的事?还有,你之前不是不赞成这门亲事吗?”
原先儿子跟他们提出想要娶广恩候侄女的时候他们老两口还挺开心的,一直夸儿子有眼光,袁氏更是在第一时间派人去查了杨二丫的情况。
不查还好,一查袁氏差点没崩溃,气急败坏把儿子喊过来,死活不肯同意,还说杨二丫会误了儿子的前程。
哪知道儿子鬼迷了心窍,说什么都要娶,还说他不想念书了,这如何使得?不管孩子有没有入仕的天赋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家里一天都要闹上好机会,连过年都没能安生。
他们两口子被磨得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从了孩子的意思,只是老妻却因此病了一场,看谁都没个笑脸,儿子怕触霉头,这段时间也不敢回来。
袁氏脸色红润,心情舒畅,慵懒地坐了下来,嗔怪地翻了个白眼,“我之前为什么反对这门亲事你难道不清楚吗?如今雪燕姑娘都过继到广恩候名下了,我还反对个什么劲儿?
广恩候就一个亲生女儿,那姑娘将来就是嫁给王孙贵族都是使的,没想到儿子这么一闹,竟然还给咱家娶了个广恩候府的小姐回来!
能跟广恩候府结亲,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的,老头子,以后你在衙门做事也容易一些,不用再看人眼色,更不用怕得罪人。”
梁宏昌性子耿直,年轻时候就没少得罪同僚被穿小鞋,都是袁氏在背后挨家挨户打点赔礼给他擦屁股,这么多年,梁宏昌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硬,她却越来越觉得有心无力。
儿子得了这门亲事,她瞬间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对这门亲事也积极了不少。
从纳采到问名再到纳吉、纳征,只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请期后,婚事定在八月十六。
等江宁忙完这些事,院试的结果公布了,不出意外,杨家两兄弟都上榜了。
江宁欢喜得比自己当初封侯还开心,恨不得摆上三天三夜流水席庆祝。
就在此时,钟绵绵带着贺礼上门了。
“大娘,恭喜恭喜!”钟绵绵一进门就是一溜吉祥话,把江宁哄得都快找不着北了,嗔怪地睨了她一眼,“你的祝福大娘收下了,正好一会儿家里摆上一桌,你留下来热闹热闹,让果儿回去跟你阿娘说一声就行。”
钟绵绵点点头,顺从应了,看了一圈,奇怪地问道:“三铁哥哥呢?”
江宁一脸无奈,笑道,“放榜后那皮猴就跑没影了,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你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