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主摇摇头,带着一行人出去,介绍道:“最边上那户就是草民说的那个做泥瓦的亲戚,也是见过他家的房子,不然草民也下不了这样的决心。
他挣了钱后,他兄弟也动了心思,找他借了些银子也起了院子,咱这一排,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您看那边,比较远的,那就跟咱们没关系了,不过也是草民亲戚做的活。”
季无涯当即带着一堆人寻过去,走访了城北那些房子完好无损的人家,他心里也有底了。
就在此时,衢州府
这次受灾只有府城,成什么损失。
季无涯松了口气,又是畅快地大哭一场,缓过来,立马带着人去东篱山庄找杨二蛋商量府城重建之事,同时写折子上奏,不管接下来皇帝会如何惩治,他都认了。
江宁去了一趟衢州书院,往日书声朗朗的书院此时成了所有孤儿和孤寡老人安置点,刚进入便是此起彼伏的孩童哭声。
杨二丫和花枝在里头忙碌穿行,一会儿照顾孩子,一会儿照顾老人,还要煎药做饭,累得不成人样。
见江宁过来,二人赶忙出来。
“情况如何?”江宁看着一屋子的难民,眼中满是悲悯。
杨二丫吸了吸鼻子,说话还带着鼻音,显然哭过好几回了,“大伯娘,他们可惨了,有的全家都没了,这些日子送过来的孩子还好些,哄一哄,抱一抱,骗一骗还是糊弄过去,但那些没了家人的老人就不同了。
您看看,他们眼里都没了光,一个个如行尸走肉,现在撑着他们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家人的消息,好几个阿婆阿公都说了,只要把家人挖出来埋了,他们也要跟着去了,我们怎么都劝不住,呜呜呜”
江宁心里难受到揪紧,无声轻叹道:“给他们找点事做吧,帮忙打个下手,或者看个孩子什么的,一直这么坐着,只会越来越钻牛角尖。
我会在城郊买块地,建个慈幼院,收容这些孤儿,但这事需要跟知府大人协商才能定,你们再辛苦几日,很快就有人来帮你们了。”
如她所言,过了两日,衢州府有钱的乡绅纷纷慷慨解囊。
江宁知道后,亲自上门找钟博瀚,跟他求了几份墨宝送给那些善心人士。
旁人一看,立马跟着学,纷纷跟着捐钱捐物。
季无涯和钟博瀚都没想到送个墨宝会有这么好的效应,当下季无涯心思也活络了,放出话“只要参与衢州府重建的捐赠者,皆镌刻姓名于城墙。”
此举对百姓来说有着绝对的诱惑力,尤其是那些土地主,谁不想流芳百世!捐得越多刻的名字越大,为了让自己从万人中凸显出来,大家铆足了劲儿地捐钱捐物。
朝廷赈灾银还没下来,府衙已经筹集到足够的钱财。
钟博瀚又喜又忧,看着智商归位的季无涯,忍不住道:“你这个法子倒是挺好的,只是衢州府城墙就那么一丁点儿大,你确定能镌刻这么多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