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面色一变,不善地抿了抿唇,刻薄地嗤笑道:“一个奴才也能越过主子说话,一样没规矩!”
董正顺始终一言不发,默默坐了下来。
翟氏站累了,也跟着慵懒地坐下,不时用帕子扇了扇风。
也不知道是被气出火气还是真的热。
约莫过了两刻钟,董泽和谢玉成从后院匆匆过来。
谢玉成见到董正顺和翟氏,下意识皱眉。
翟氏没有反应,董正顺先起身行礼,“老朽董正顺,拜见谢县令。”
“嗯。”谢玉成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将目光投到杨二蛋身上,“二公子,本官替董泽谢过广恩伯。”
宋义纠正道:“谢大人,我们家侯爷在正月初一一早被皇上追封,如今已是广恩候了。”
谢玉成和董泽大惊,随后狂喜。
“如此说来我们平安县是出了一位侯爷了!恭喜恭喜!”谢玉成笑得合不拢嘴。
托江宁的福,他在平安县的政绩很是喜人,如今他还没往上升,江宁又被追封了,人家吃肉他也能跟着喝汤,对他的政绩有利无弊。
董泽虽然不似谢玉成笑得那么夸张,却默默流下欢喜的眼泪。
一旁的董正顺和翟氏则微微变脸,二人过来之前只打听到董泽背后的靠山是谢玉成,谢玉成虽然是谢家人,但只是旁支,又是个七品县令,不足为惧,所以二人说话才会这么不客气,如今怎么突然又来了一个广恩候?
要是这位刚被皇上追封的侯爷才是董泽的靠山,那他们今日岂不是踢到铁板了。
翟氏有些不安,立马识趣地闭嘴,将董正顺推出去。
董正顺老脸通红,憋屈得不行,又不得不放低姿态,同董泽问道:“你们说的侯爷可是平安县那位被皇上钦封的广恩伯?”
“正是!”瓦砾挺胸抬头,骄傲地说道:“那是我们家二少爷的母亲!”
翟氏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赶忙自打嘴巴,讨好地赔礼,“原来是侯府的二公子,民妇竟然没认出来,二公子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民妇一般见识。”
杨二蛋冷笑两声,“我从未与你们计较,是你们主动找董泽大哥麻烦罢了!我知道你们过来的目的,无非就是董家正房身陷囹圄,无法自救,找你们帮忙周旋的。”
董正顺没想到杨二蛋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一时无言以对。
杨二蛋再次笑笑,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们,“董家正房让你们前来寻找董泽大哥的时候可有告诉你们皇上派左都御史前往云泽府彻查之事?”
“没没有!”董正顺又惊又怕,猛然回头看向翟氏,“你知道吗?”
翟氏的反应比董正顺还大,想都不想就反驳,“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情家主不可能不说的,肯定是你诈我们!”
说着翟氏气愤地瞪向董泽,“你们一家怎么能这么歹毒?当年先家祖确实做得不对,但并未赶尽杀绝,董峰是自己想不开死的,与我们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