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许东鸣同老田问道:“那些人还有闹事吗?”
“没了没了!按照老爷说的,全都警告过一遍了,除非他们不想要孩子的前程,否则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外说!您尽管放心!”老田笑得一脸谄媚。
许东鸣仍是愁眉不展,“县试已经惊动学政大人,只怕那边会有所提防,院试想要故技重施只怕是难了,你把钱家的钱退了,就说这事帮不了!”
他可是纠结了好几天才下定决定退钱的。
老田面色骤变,“老爷!之前收钱的时候小的都跟他们保证了,肯定能拿到题目,现在退钱,钱家肯定不干,那一家就指着钱文过院试当秀才,这会儿说拿不到题目,肯定会闹!万一那伙人来个鱼死网破怎么办?”
钱文啥情况主仆俩都清楚,也就比一般的草包强一点,之前名声都吹出去了,这次要是没过院试肯定会引起一些人怀疑,更重要的是他身边替手跑了,拖得越久,露馅的可能性越大,若是钱文这次不能下场,钱家说不定还真会破罐破摔。
许东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先拖着,等临考前再弄一些考题糊弄他,反正这次县试县太爷就是这么操作的,什么情况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这不是老田想要的结果,但瞧见许东鸣眼中的杀意,他又不敢再说什么。
县试结果保留总算对平安县所有参加县试的考生有了一个交代,因为公平公正,没人再有异议,加上魏江决堤之事,无人再提县试。
董泽调查之后,神色凝重地去见了谢玉成,“松树村二十二人溺亡,其中孤寡者五人,还有一户因为房屋倒塌被压,全家十口只活下两个孩子,剩下的都是洪水冲进来来不及跑被淹死的。
村中屋子倒塌一半以上,剩下的也是摇摇欲坠,不宜住人,村民现在暂时躲到山上的山洞,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庄稼毁了六成以上,补种只怕是来不及了。
除了松树村还有挨着松树村的柏杨村、明柳村、桃花村,死伤皆在二十人以上,情况都差不多,其余几个村子不是山洪冲垮了出村的路,就是冲没了田地,村民伤亡情况不算严重。”
谢玉成一听庄稼毁了,脸都白了。
董泽以为他是担心秋收赋税,赶忙安慰道:“大人,您将真实情况上报,朝廷自有决断,当今圣上可是难得的明君,肯定不会为难百姓的。”
“哎!话虽如此,可朝廷下来的赈灾款到我们这里又能有多少?咱们县里这么多人,分到大家手上又有多少?”谢玉成只要一想到这里,眼眶一下子红了,悲痛不已。
高勇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问道:“董师爷,榕树村的村长没来吗?”
正在伤心的谢玉成愣了一下,看向董泽。
董泽下意识摇头,没没有榕树村的。”
“奇了怪了!我记得榕树村就挨着松树村,那边距离魏江比桃花村还近,没道理桃花村村长都来了,他们村却没人,难不成是在外盘炕还没赶回去?”高勇越想越不对劲。
谢玉成大惊,“坏咯!万一村里的汉子都在外头,留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碰到这种情况还有什么活路!”
三人下意识认为榕树村那边出大事了,谢玉成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带着一堆人快马加鞭赶往榕树村。
一路上碰到的都是些哭哭啼啼的百姓,弄得谢玉成心情沉重,尤其看到有人抱着田里倒下的禾苗嚎啕大哭,更是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到榕树村,被村口倒下的大榕树拦住去路,悬着的心瞬间沉了一半。
谢玉成白着脸焦急地吩咐道:“快!快进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