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才一走,杨二蛋气愤地皱眉,“老天爷真不开眼,竟然让钱家出了一个会读书的,按照钱家人睚眦必报的性子,等钱文考上秀才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麻烦!”
杨老头和杨老三对视一眼,心情无比沉重。
高明瀚呵呵笑道:“你们不用这么担心,据我所知院试特别难,不然咱们平安县也不会只有那么几个秀才,况且秀才而已,只是有功名,又不是官,他要真考上秀才,钱家也不能仗着他的身份闹事,毕竟读书人爱惜羽毛,轻易不会让自己名声受损。
你们看高秀才就知道,我刚刚都把情况跟他说清楚了,可你们看他那样,像是高兴的样子吗?”
杨家三人仔细回想了一下,那高秀才离开的时候还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估计也怕被钱家连累了名声。
这般一想,三人瞬间轻松了不少,在高家用了饭便匆匆去了县里,找了一间便宜的小客栈挤一晚上,第二天天不亮就坐着牛车回村。
与此同时,一夜无眠的高秀才等钱文过来学堂后,立马拉着他去了书房,两人在里面说了两刻钟,钱文出来后一脸阴沉。
他的书童田丰正在学堂里替他磨墨,见他气势汹汹过来,吓得手一抖,墨洒出两滴。
钱文趁机发难,扇了他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废物一个!”
田丰捂着脸,怯弱地站到边上,眼睑低垂。
他邻桌的同窗高天意没心没肺地说道:“出啥事了这么大气性!难道是文章没写好被夫子罚了?”
钱文狠狠瞪了高天意一眼,“要你管!”
说着他撞开田丰迈着大步往外走,快到门口了又气势汹汹回头,“还不赶紧滚过来!榆木疙瘩!”
钱老头见孙子这么早回来一脸不解,“咋地?学堂今日不用上课了?”
钱文含着眼泪怨怒地吼道:“都怪姑姑!要不是她犯了事唐秀才也不会不同意给我作保,我现在不能参加院试了!阿爷,怎么办啊?”
“胡说!你姑姑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不给你作保!走!阿爷带你上门说理去!放心,有我给你撑腰,肯定让那啥唐秀才给你作保!”钱老头气势汹汹地拉着钱文往外走。
田丰默默看着他们爷孙俩走远,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见田氏从屋里出来,又恢复那副怯弱的模样。
田氏见只有田丰在院子里,便问道:“阿文呢?我刚刚听到他的声音了。”
田丰小心翼翼地将情况讲了一下。
田氏当即皱眉,“可恶!我儿的事情跟一个赔钱货有什么关系!那个唐秀才分明就是不讲理!去,赶紧去把你姑丈他们叫回来,让他们都跟上,还有你,你也一起去。”
“我也去?”田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