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听了,忙道:“老爷英明。”
刘吉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奉承的话就不必了,说起来老夫近几日身体是大不如前了。哎,内忧外患,那柳乘风回来只怕要咄咄逼人了。”
主事不禁道:“老爷,那柳乘风就真这么可怕,为何老爷不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不好?”
主事之所以提出这个,其实也是为刘吉做打算,刘吉毕竟年纪太大了,说穿了,也没几年活头了,又何必要和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佥事计较什么东西?
刘吉却是板起脸,道:“你懂个什么,老夫这是为后事打算,嘿……老夫是半路起复入阁,牵动的是刘健这些人的利益,你莫非不知道有句话叫人走茶凉,待老夫当真驾鹤西去,到时候落井下石的人有的是,老夫倒也罢了,这一辈子荣华富贵,谁也动弹不得,可是后世的子孙怎么办?到时候只怕是谁都要整上刘家一下,老夫趁着这有生之年,就必须整倒刘健等人,而这柳乘风就是最大的障碍,此人工于心计,又与刘健等人眉来眼去,不除去他,要收拾刘健这些人哪里有这般容易。”
刘吉一番话,确实让这主事有点儿没转过弯来。
这刘吉继续道:“更不必说,柳乘风再三辱我,此仇不报,老夫岂可瞑目,你下去吧,按老夫的吩咐去做。”
………………………………………………………………………………………………………………………………
大同,一队人马抵至关下,当地守备亲自开了城门,带出一队军马迎接,来人的来头实在不小,正是一个月前出关的柳乘风,谁都不曾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回来了,而且还是安然无恙的回来,柳乘风是曾在宣府呆过的,当年不知收拾了多少人,惹起了多大的腥风血雨,在这宣府上下,至今对这家伙还有些心有余悸,如今这个家伙从大漠回来,大同这边,自然谁也不敢怠慢,上下官员尽皆过来见礼。
柳乘风则是坐在马车里,此时已经身心疲惫,只是让钱芳与这些官员交涉,说是旅途劳累,不便相见,人也不下车,直接就入了关。
关内和大漠实在是两个世界,柳乘风坐在车中,轻轻掀开车帘的一角,看到这大同的街道从马车边向后移动,心里唏嘘不已。
那个女人控制住了漠南诸部的时候,柳乘风就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在大漠逗留了,瓦刺的人的事交给瓦刺去解决,而事实上,那女人未尝不是希望柳乘风立即回京,因为柳乘风多留一日,不但会给汗庭勾结汉人的口实,同时柳乘风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捉摸,连李若凡心里都知道,要控制这样的男人是多么的不易,因此,她很快同意了柳乘风回国的要求。
马车里的柳乘风,舒服的靠在车厢上,脑中仍然在回忆着一个情景,启程的那一个夜晚,草原里吹起了大风,他睡在帐中,听到外头冷风在呼号,无心睡眠。
事情发生在什么时辰,柳乘风不知道,只知道帐帘被掀了起来,那恶毒的女人款款进来,含烟带笑,那时候的她真是美艳动人到了极点,至今柳乘风回想,都有些惊心动魄,也许,只有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才会有如此动人的美貌,正如妖精和精怪总是化身为绝色的美人一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