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毛大人不是被自己绑了,另有数十人看守,怎会突然脱困。
不过眼下,黄言煦自知此事难以善了,赶忙命令府中数十名家丁做好战斗准备,同时派人赶往城楼处求援。
常言道,谋定而后动。毛知府深谙此道,对此人的打算早有预料,事先便吩咐周宜做好了安排。
后者用重金收买了伙夫,在饭菜中下药,将那些操守和把总全部麻倒,此时正沉睡如死猪。
不多时,外面人声嘈杂,火把通明。
毛知府见黄府大门紧闭,冷喝一声,命令民团青壮强行破门。
黄言煦心惊胆战,府中数十家丁虽是精锐,但恐难敌携怒而来的毛大人。
不一会儿,黄家大门就被强行破开,乌泱泱的民团青壮一拥而入,仗着人多势众,将那些惶恐的家丁打得屁滚尿流。
“咄哉!尔母婢也!”
看着被捆成粽子的黄言煦,毛知府冷笑一声,冲上前去,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起来。
“大人!末将并非不敢死战,可这城实在是守不住啊!”
黄守备被打得惨叫连连,仍不忘哀声求饶。
“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本官今天非要打死你!”
毛大人气喘吁吁,但仍觉得不解气,示意手下继续打,打死也无妨。
这场南宁城中的政变迅速平息,毛知府重掌大权,回到衙门后,他便传唤自己的亲信。
片刻后,一个留着山羊胡、尖嘴猴腮的武官匆匆赶来,此人是他娘舅家的表侄,在军营中担任辎官,保乡军的首批火铳便是从其手上买到。
虽说血缘关系略远,但毕竟沾亲带故,毛知府对他十分信任。
“城中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毛大志闻言心中一紧,陪笑道:
“供守城官军维持十天半个月应该没有问题……”
“啥?”
听见这话,毛知府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南宁城乃是大城,日常所储的粮草足够两万官军维持数月有余,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肯定是被这狗胆包天的家伙给倒卖了!
“你好大的胆子!”
面对这雷霆怒火,毛大志趴伏在地颤抖不止,同时心中一阵委屈,自己倒卖军资是不假,可平日也没少给衙门送银子啊,难道大人不知道这钱从何而来吗。
毛知府当然知道,因此他雷声大雨点小的喝骂一阵后淡淡道:
“罢了,眼下正是要紧关头,暂且不与你计较。”
“明日之内,将所有粮草军械都清点一遍,登记在册,不得耽误!”
“小的遵命!”
毛大志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嘿嘿一笑后低声问道:
“大人,咱可是要死守城池?”
“守什么城?”
毛知府慢条斯理的吖了口茶水:“拿什么守?”
“要不汝来做这守城大将?”
“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