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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滕飞羽已经带着乔思思来到宋天佑的楼下。
“……这里就是宋先生的家么?”看到至少三十年楼龄,墙面斑驳、发黄,连绿化都没多少,健身器材破破烂烂,各种电线也裸露在外的小区,乔思思隐隐有些失望。
“宋先生一向比较低调、简朴!”滕飞羽笑着道:“他确实不怎么爱钱,为人也比较纯粹,我给他送过礼,但都被拒收了……但是无所谓啊,等你们相认了,顶着他的名头在金陵混圈子,还担心赚不到钱么……那些大老板疯了一样地往你身上扑!常奇志为官也很清廉,耽误常明远在外面接活儿赚钱了么?”
“说得也是!”乔思思笑了起来,但又忧心忡忡地道:“我现在就担心一件事情……”
“什么?”
“聂谷以后还缠着我怎么办?我现在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他了……”
“他敢!”滕飞羽瞪着眼说:“之前我就警告过他,不许他再纠缠你了!他要再找你了,你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吧!”
“小滕总,我可记在心里了哈!”乔思思笑得很是灿烂。
“包在我身上了!为乔大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嘛!”滕飞羽大力拍着胸口。
“哎,那走吧!” 乔思思这才满意地上楼。
滕飞羽也跟了上去。
很快,二人来到某扇门前。
敲开房门,果然是宋天佑,他四十多,不到五十。在官场上,这个年龄也不算大,能够站在金陵城的巅峰,绝对算得上是“前途无量”“未来光明”了。
能做这种人的女儿,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宋先生!”滕飞羽微笑着说:“我将思思带来了。”
“……宋先生!”乔思思也跟着叫了一声,整个人看上去很乖巧、很懂事。
“好,好,快进来……”宋天佑明显有些激动,侧开身子请着二人。
进入客厅,可以看到房间不大,就是普普通通的两室一厅,装修也不怎么奢华,各种家具、家电也都至少二十年了。
不过胜在温馨,宋天佑一个单身男人居住,却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厨房外面,小小的餐桌上,已经摆了四菜一汤,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却看得出来很用心,两荤两素、相得益彰。
“坐,坐……”宋天佑取下围裙,又让二人坐下,接着又盛米饭,分别递给二人。
几人边吃边聊。
盛赞宋天佑厨艺的同时,滕飞羽也意有所指地道:“宋先生,你有什么话要对思思说吗?”
“……有!”宋天佑面色严肃,将碗放在桌上。
“那就请说!”滕飞羽也放下筷子。
乔思思害羞地低下头,一颗心“砰砰砰”地跳着,准备迎接自己生命中的高光时刻。
“思思。”宋天佑认认真真地说:“你是我战友的女儿。”
滕飞羽:“???”
乔思思:“???”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宋天佑叹着气说:“我和你父亲在一起当兵,有次突然接到临时任务,需要我们两个共同前往边境……”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滕飞羽和乔思思一起听了段战场上的兄弟情故事,开头很老套,中间很老套,结尾很老套,总之就是乔思思的父亲牺牲了,临死前握着宋天佑的手,拜托他照顾自己的女儿。
因为缺少关键信息,宋天佑很久都没找到乔思思,直到前几年才得知了她的下落。
乔思思已经长大了,并且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也没什么照顾她的必要,因此便在暗中打听她的情况,偶尔伸出援手、帮忙解决一些问题。
知道乔思思受了伤,宋天佑彻底急了,因此决定和她摊牌,希望她能远离那个世界。
“我给你找了个工作,在林业局,虽然工资不高,每个月扣除五险只有四千多块,但也足够你一个女孩子生活了!”宋天佑苦口婆心地说:“虽然是临时的,但也没有办法,现在编制都需要考,即便是我也不能弄虚作假……”
乔思思起身就往外走。
“哎,怎么回事……”宋天佑有点懵了。
“没事没事,她有点不开心,我去把她给追回来……宋先生,您稍微等一下!”滕飞羽赶紧出门就追,心想这个乔思思也太按捺不住性子了!
战友的女儿怎么了?
就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也能利用这层关系,认宋天佑做个干爹啊!有了“干女儿”这层身份,一样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社会阅历还是太浅,只会杀人,不会别的。
滕飞羽决定把乔思思追回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切都来得及!
门外,乔思思行走如飞。
“神经病啊,谁要去林业局工作……还是个临时工,编制都没!”乔思思骂骂咧咧,嘴巴里不停嘟囔,“还真以为自己要成名媛了,闹了半天原来是个笑话……”
说话间,她已来到楼下。
老小区了,基础设施不怎么好,不光楼道里没有灯,就连院子里都黑漆漆的。
推开单元门的瞬间,伴随着无数星光洒进来的还有一把刀。
“噗呲——”
“噗呲噗呲噗呲——”
略显暗淡的星光下,乔思思看清了持刀的人。
对方冷着一双眼睛,仿佛一台正在无情运作的机器,仿佛有着天大的恨意,手中的刀子机械般举起、捅下、举起、捅下……
每一下都精准扎在乔思思的胸口上。
鲜血弥漫,她也无助地倒下去。
“我错了,我不敢了……你放过我……你放过我……”乔思思呢喃着、哭诉着。
可惜对方始终没有停手,连续捅了三十多刀,听到楼里传来脚步声,才急匆匆地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