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我便立刻订了去云城的机票,接着赶往机场,吃了顿高价牛肉面,到了登机时间便出发了。
到云城时,才下午四点多,距离宋尘约定的时间还早。
我先回家转了一趟。
有些日子没回来了,结果进家一看,发现屋子还挺干净,显然前不久才有人打扫过。又来到我爸我妈的牌位前,发现也有一些贡品,蛋糕、饼干之类。
看看生产日期,果然是前不久放上去的。
但有一点比较好笑:我妈的牌位前满满当当,什么吃的都有;我爸的牌位前则比较还算,就几块皱巴巴的小面包。
这差别也太大了。
笑着笑着,却又笑不出来了,宋尘果然对宋达理怨念很深啊。
作为被偏爱的那个,我实在没法抱怨宋尘,只能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些吃的,也摆在了我爸的灵位前。
接着烧了烧香、祭拜一番。
等都搞定,时间依旧还早,我便到外面去溜达了一圈。
这次回来云城,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凯凯也不知道,自然无人迎接。当然,我也不需要接,是来和宋尘谈话的,没有必要摆那些谱和架子。
我住的地方是一座城中村,周围还是很热闹的,各种商贩层出不穷,街上也和以前一样站着不少混混。
很久没回来了,混混们又换了一茬,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
我漫无目的地溜达着,时不时买些没用的小玩意儿,很快来到一个叫卖冰粉的摊子前。
“来一个……”
我刚开口,和卖冰粉的人四目相对。
“徐傲?!”我吃惊地叫出声来。
冰粉摊的后面,一个年轻人瞠目结舌,正是龙门集团前董事长徐天翔的儿子!
还记得一年前,徐天翔突然被人带走,连带着他儿子徐傲也一起失踪了。还记得他被人带走前,还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给我留下了偌大的疑团。
后来到了省城,也曾经四处打听,但根本没有这父子俩的消息,什么霍独步、傅秋风、宋知书……统统都不知道。
乍一看到徐傲,我本能地问道:“你爸呢?”
谁知徐傲像是疯了一样撒腿就跑,连自己的冰粉摊子也不要了。
“哎……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拼了命地去追。
徐傲的两条腿像是上了马达,在拥挤的人群中四处穿梭,无论我怎么呼喊都不停步,说是在躲瘟神也不为过。
当然,想追上他其实也不困难,这里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啊!
我站住脚步,看了看徐傲远去的方向,接着转头看看左右两边的巷子,毫不犹豫地朝其中一条胡同钻了过去。
……
徐傲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发现甩脱了我,便站住脚步,松了口气。
随即,他也迈入一条小巷,很快来到一处门前。
推门进去,院中有个中年男人,正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
“爸!”徐傲匆匆忙忙地奔过去,急得满头大汗。
“慌什么?”徐天翔幽幽地道:和你说过多少遍了,遇事要淡定、要从容,哪怕泰山压顶,也要喜怒不形于色……”
“我刚才在街上碰到宋渔了!”徐傲大叫。
“什么?!”一听这话,徐天翔立刻从摇椅上跳起来,慌得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快走,快走,这地方不安全了……”
“咔——”
与此同时,院门再次被人推开,正是我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徐天翔和徐傲同时愣住。
“徐董,什么情况?”我皱起眉:“干嘛呢这是,怎么面都不敢见了……我还能吃了你们啊?”
“冲出去!”徐天翔冲徐傲使了个眼色。
父子二人同时朝着门口冲来,显然想凭成年男性的身躯硬闯过去。但我一脚一个,便把他们都撂倒了。
“徐董,到底咋回事?”我冲上去,一把揪住徐天翔的领子。
“……宋二公子,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徐天翔咬着牙:“我肯定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我杀你干什么?”我莫名其妙,“当初你帮我那么多,感谢你还来不及呐!”
“宋二公子,你要真的谢我……就把我放了吧!”徐天翔叹了口气。
我没有再说话,但也没放他走,而是转头看向四周。
破败的小院、寒酸的家庭,父子俩身上的衣服也很差劲,哪里有半点当初龙门集团董事长和富二代的气势?
“宋董。”隔了一会儿,我才开口:“我现在是北龙门的会长了……可以再次提拔你为龙门集团的董事长!”
“……你?北龙门的会长?”徐天翔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你很久没有龙门商会的消息了吧?”我沉沉道:“但应该还有一些龙门商会的朋友!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徐天翔半信半疑,但还是拿出手机,连续拨了几个号码出去,询问对方北龙门的会长是谁。
问来问去,答案也只有一个:宋渔!
最终,徐天翔确定了这个答案,随即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宋……宋会长……”
“嗯。”放开他的领子,我慢慢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来,“还想做龙门集团的董事长吗?”
“……想!”徐天翔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呢,还想做富二代吗?”我转头看向徐傲。
“想!”徐傲毫不犹豫。
“想,就告诉我。”我又看向徐天翔,“把你知道的、经历的都告诉我。”
“这……”徐天翔却又有点犹豫起来,“宋会长,冒昧地问一下,现在你能斗得过宋尘么?”
“手拿把掐!”看出他的顾虑,我立刻做起了保证,“别的不说,在北龙门的地盘上,宋尘休想在我这里讨到半分便宜!你尽管说,出了任何问题都有我来兜底!”
“好,那我就说!”徐天翔终于下了决心,毕竟‘北龙门会长’这个身份,确实能给人浓浓的安全感,“重任龙门集团董事长”的诱惑也足够大,“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十年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