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子从伤口处流出,落进水盆里。
还未结束,长毛洪剖开自己的肠子,在水中清洗起来。
待到肠子洗净,他又将肠子塞回。
“犯背信之罪者,下抽肠狱。”
李洛诗低吟,接过青铜剑将下半截勾牒补上。
剑尖画完最后一笔时,长毛洪气断身亡,
人虽死去,白色纹路依旧在蔓延。
长毛洪的七窍之中,白色菌丝长出,如触手般纠缠生长。
哗啦啦!
卷帘门打开后又关上,
李洛诗几人若无其事般离开,汇入双庆大厦的人群之中。
许久之后,直到傍晚饭点。
开店的老板和搬运货物的工人来到芳园茶餐厅门口,却看到紧闭的卷帘门。
“今天怎么不开门?”
“不知道啊,中午我还吃过饭的。”
“有事回家了吧。”
正当众人猜测的时候,有一个搬货工人低头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那是!”
他指着卷帘门下方,油腻漆黑的地面上,流出一滩暗红血液。
“出什么事了?”
“快,打开卷帘门看看!”
哗啦啦!
卷帘门再度打开,为众人展示出茶餐厅里的景象。
血泊中残尸遍地,更有一名男子跪在地上,面前放着一盆血水。
更加诡异的是,他的脸上长满了白色霉菌,像是一块培养蘑菇的土壤。
“呕!”
“快打999!”
…………
永利街,照相馆。
二楼,不大的茶室坐满了人,香烟的烟气弥漫。
原本长毛洪坐的位置,此刻坐着一名肥胖老者,正是不紧不慢的沏茶。
“阿栋,你说丧牛和槟榔雄不是你做的。”
“又说长毛洪先对你出手,现在又跑不见了。”
“兄弟相残的事情,你是一件都不认是吧?”肥胖老者说道。
十几位老者中,花衫栋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吞吐着烟气。
“邓伯,不是我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认。”
“再说了,我不是有证人吗?”
“那几个长毛洪的马仔,你们也见过了啊。”花衫栋一脸不耐的说道。
“丢,那几个马仔被吓得有三魂没七魄,嘴里一直说什么怪物,让我们怎么信?”
一名老者说道。
“那你叫我怎么办?先去精神科把他们治好?”
花衫栋怒目瞪去。
这名叔伯名叫串暴,收了长毛洪的钱,所以不想他上位。
“反正,现在出来选坐馆的,只剩我一个。”
“各位叔伯,你们举手表决吧?”花衫栋嚣张的笑着。
“是啊,阿栋为人不错。”
“这么多天了,长毛洪都没出现,指不定早就跑船去南洋了。”
“没错,我选阿栋啊,他说带东胜兴打进尖沙咀。”
几个叔伯收了花衫栋的钱,出声力挺。
“尖沙咀,你怎么不说打上月球啊!”串暴斜眼说道。
“扑街,你存心作对是吧!”
花衫栋腾的站起,怒视着上前。
串暴被花衫栋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到,退后几步直到身体贴到墙上。
“阿栋,冷静点!”
“坐下说。”
几位叔伯上前拦住,没让文戏变成武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