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行的伙计昨天下午还看到了程山雄,意味着程山雄最早的死亡时间也是在傍晚左右。
才一夜时间,不可能测不到一点肝温。
“不止是程山雄,程家死的所有人都测不到肝温,尸体像是刚从冰柜里拉出来一样。”法医说道。
“这不是第一现场?”何启梁环顾四周,说道。
目前唯一的解释是,凶手杀完人之后将尸体冰冻,再拉到程家大宅摆放。
然而,法医还是摇头,说道:
“找不出拖动尸体,重造现场的痕迹。”
“何督察,你再看看尸体的体表。”
法医指着程山雄高举的手臂,皮肤上有一块块的尸斑,呈现樱桃般的淡红色。
“程家两个儿子还有程山雄的老婆是被杀死的,但是程山雄和其他佣人,是被冻死的。”
法医说道,唯有冻死的人,尸斑才会呈现淡红色。
“冻死?!”
何启梁看了看四周,觉得程家大宅不像是一间冰库。
“虽然很匪夷所思,但事实的确如此。”法医叹息说道。
“这个是什么?”
李天明忽的出声,指着程山雄胸口的符箓。
“某种道家符箓,不明白是干什么用的。”
法医不懂符箓的事,指着刻画出符箓的伤口说道:“伤口边缘血肉翻卷,是活着的时候刻下的,但是血液流出不多,也证明了程山雄是被冻死。”
“用利器刻画出符箓的时候,气温已经冷的滴水成冰了。”
“那……”何启梁欲言又止,想不出程山雄是怎么被冻死的。
不过,这一枚道家符箓可以确认一点,灭了程家满门的,不会是南洋那位将军。
南洋人习惯用枪用刀,即便是神神鬼鬼手段,也是降头巫蛊的手段。
“看看其他死者吧。”
何启梁转身,带着李天明去看被斩杀的程家两个儿子,还有程山雄的妻子。
“好利落的手段。”李天明沉声说道。
“没错。”
何启梁点头,说道:“法医说凶器可能是一柄剑。”
“不过,要用剑将人杀得这么干净利落,寻常人根本做不到。”
李天明表示赞同,他是大埔警署负责刑事案的警长,对于如何杀人还是了解的。
譬如程山雄妻子李曼玲的死法,一剑刺入胸口,再向上破开,沿着人体中线斩开头颅。
这其中,遇到的骨头不计其数,脊椎颈椎面骨颅骨。
“用电锯都要费些功夫,何况是剑。”何启梁因此断定,杀人的绝不是普通人,至少是名武道高手。
“何督察,你叫我来,是想问陈国宾有没有嫌疑?”李天明说道。
“没错。”
何启梁点头。
这几天,陈国宾在大埔打地盘,展现出的实力很强。
“如此利落的杀掉李曼玲,陈国宾是能做到,但是……”
李天明欲言又止,想说在炎热的天气里让程山雄活活冻死,这超出了武功的范围。
“何督察……”
一行几人来到,握手打招呼。
“李sir,这几位是总署重案组的。”何启梁介绍道。
“大埔警署李天明。”
李天明赶忙伸手,和重案组几人打招呼。
寒暄过后,又说起案情。
“这么说,那个叫陈国宾的,可能是凶手?”重案组的说道。
“是的。”
何启梁点头解释,说此前程兆基之死极有可能是陈国宾做的,只是证据都被毁灭了。
后面,程山雄为了报仇,找过黑道。
双方的矛盾在不断升级,陈国宾接着杀程山雄一家也有可能。
“杀人动机不是特别足……”一名重案组督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