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这孩子,比起她妹妹,说是天骄一个,说实话有些草……草包,”江流儿摇摇头,很不情愿把这个词语说出来,她似乎有些惋惜,“哥哥你不知道,瑾瑜这孩子以前也去过道庭的,她还是奴家的恩人呢。”
“啊。”青衣男子有些意外。
“她救过我。”江流儿似乎不愿意回忆起过去,“算了,不说了,那是奴家最惨的日子——直到遇见你。”
“哥哥,她救过奴家,奴家欠她的。我们狐族是不能欠人恩情的。”江流儿继续说道。
“流儿,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给老祖禀告上去?”青衣男子却想着另外的事情,着急地问道,“那可是不小的功劳啊,说不定老祖一高兴,就真能帮你我真正脱了这兽形呢!”
“真正变成人?”江流儿眼里闪动着光芒,但马上又黯淡下去,“这事情奴家想了好久了,如果禀告上去,苏筱雨得把奴家恨到骨头里,若是老祖占了她身子,又不杀她,这女子成长起来,流儿可算树了一个大敌了。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两个原因,这才是关键。”江流儿沉声道。
“其实别人恨奴家,奴家怎会放在心上?有了哥哥你,奴家死都不怕,还怕一个小女子?”江流儿满脸崇拜写在脸上,“至于另外两个原因,其一是青冥老儿的大闺女是个丹法奇才,她是个有天赋的,五品丹师炼出的灵丹比中州丹堂那些老不死的都要好;其二……”
说着,江流儿一张狐媚子脸瞬时梨花带雨,啜泣起来。
青衣男子连忙把江流儿拉到怀里,好一顿安抚。
江流儿方才说道:“哥哥,我们妖族被人族欺压,其中领头作祟的就是这个道庭老祖。他虽然把我们养大,其中的灭族之恨,流儿一天也没忘记——哥哥,你就忘记了吗?”
青衣男子一脸阴鸷之色,重重点点头。
江流儿在青衣男子身上哭了一会儿,青衣男子抱着又摸又哄,揉搓了半天,江流儿方才破涕为笑。忽然,江流儿腮边飞起两朵红霞,吃吃道:“哥哥,你又想了。”
“哥哥每天都想,无时无刻不想。”青衣男子yín yín 一笑。
也许揉搓得太久,江流儿也动了情,一翻身——我擦,方大宝清楚地看到一堆毛茸茸的大尾巴从这货屁股缝里露了出来。
我擦,他说狐狸精,还真是狐狸精啊!
都五条尾巴了。
还是个公狐狸!
那边青衣男子也渐渐现出原形,影影绰绰中,隐约可见是一只牙尖嘴利的大青狼。
方大宝耳边顿时回响起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房间里春潮澎湃,红红的烛光下,两个影子轻怜蜜爱,竟无餍足。
最高端的人际关系,往往采用最原始的交流方式。
……
荷花池里荷花飘,野狼搂着狐狸的腰。你问它们在干什么?
哎!大千世界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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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简直没眼看!
即便方大宝这种嘴尖皮厚腹中空,脸皮赛过城墙带转弯的,也实在抵挡不住眼前的大自然奇观,当即就要自插双目以证清白。
小玩意儿蒙擦擦的,倒不嫌脏,凑过去隔空呲溜一口,觉得味道不对,撇撇嘴,转头就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忽然,这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场面戛然而止。
青衣男子忽然怔住了,江流儿娇声微微喘,桃腮点点红,问道:“哥哥怎么了?”
青衣男子伸出一只狼爪子挠挠头,“奇怪,我怎么有点想去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