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懒得钻窗,不雅,更懒得绕道。
他扫了元峻一眼说:“别怪我古板,实在是你父亲城府太深,有此一时彼一时的嫌弃。你已经通过考验,你父亲还没有。明年悦宁大学毕业,你们办完婚礼,领完结婚证,光明正大地合法地在一起,到时我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元峻道:“爸,您说得对,是我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了。”
秦野隔窗看向站在床边的秦悦宁,“跟我回家。”
秦悦宁抬手捶捶脑门,满腹懊恼。
谁懂啊,如此强势的父亲。
她走到窗前,抱抱元峻,“阿峻,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元峻爱娇地拍拍她的后背,“回家吧。”
秦悦宁腰一弯,探身进了窗,嗖地一下钻到了窗外,接着走到露台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燕子一样轻轻巧巧地落到地上,脚上穿的是拖鞋,忘记换了。
秦野也轻巧落地。
恰好附近有邻居经过,吓了一跳。
诧异地打量了fù_nǚ 俩一眼,暗道,这家人好特别,有门不走,非要跳露台。
出门,秦悦宁上了秦野的车。
秦野发动车子。
秦悦宁一路不语。
本来筹划了一百种“折磨”元峻的方式,“折磨”到让他求饶,让他大喊大叫,结果被父亲硬生生打断了。
秦悦宁忍不住抱怨:“爸,林柠也是元家人,我哥和她婚没订,婚礼也没办,就领证住到咱家了,怎么没见您反对一句?您这是典型的重女轻男。”
秦野握着方向盘道:“你哥什么样,你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林乾什么样,元伯君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那个上官岱面相让人不舒服,人过三十,相由心生。听你漠耕爷爷说,他那天送你的籽粒龙龟,是丧葬玉,心机可见一斑。你以为你和元峻是真爱,却不知往前一步,处处机关,步步惊心。”
秦悦宁蹙起眉头,“爸,您宫斗剧看多了吧?”
“爸是历史看多了。玄武门之变,九子夺嫡,手足相残,外戚干政,伴君如伴虎,历朝历代都有。本质一直没变,不过是换了一层外衣。”
秦悦宁无言以对。
手足相残这种事元仲怀和元坚做过。
上官岱也的确是外戚。
莫名其妙送她一块古墓里的阴玉,让人很不舒服。
回到家。
秦悦宁径直去了地下室,从密码箱中取出那块黄沁龙龟籽料。
她要把这块龙龟还回去
这种不明不白的气,她才不受。
秦悦宁将玉包好,放进包里,对秦野说:“爸,我去还玉,就说太贵重了,我没法收。这个上官老儿,有点阴了。”
“去吧,把人约出来还,不要去他家里。可以点饮料,但不要喝,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事给我打电话。”
“明白。”
秦悦宁向元峻要了上官岱的电话,约到附近一家咖啡馆。
秦悦宁特意把座位选在了监控视线下。
她到了没多久,上官岱便来了。
上官岱笑得一脸和气,说:“悦宁小侄女,今天匆匆约我,有何贵干呀?”
秦悦宁打开包,掏出那块龙龟,推给他,“这东西我找人看了,不是普通籽料,是古董,价格昂贵,我爸让我还给您。”
上官岱眼神微微凝滞,很快拿起龙龟,放到掌心细细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