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宁居外,石溶月一身胭脂色旗装,头上梳着一字头,头面华贵精致,脸上特意化着精致的裸妆,远远看去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不过引人注意的是,她明明腹部平坦,一只手却放在了腹部,小心翼翼似在护着什么。
“那是僖嫔,她怎么会从澹宁居离开?”石溶月此刻看着僖嫔离开的背影不解。
顾嬷嬷顺着视线望去,点了点头,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了侧福晋身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道:
“可能是来拜访娴妃的吧,自娴妃得了协理六宫的权力,老奴听说很多低位嫔妃,还有些管事奴才都来澹宁居拜见。”
石溶月闻言不忿:
“一个个的,有什么好巴结的,不就是协理六宫,有三妃在,娴妃根本插不了手。”
顾嬷嬷倒不觉得协理六宫权力小,而是知道娴妃根本没有学过管家之类的课业,夫人又把宫中的暗桩名单给了侧福晋,娴妃手上也没人。
如此,确实如侧福晋所说,即便娴妃有协理六宫的权利,却根本没法真正插手,她附和道:
“侧福晋说的是,三妃协理六宫多年,根深蒂固,娴妃手上没人,不过是担个名头罢了,您可是怀有身孕,咱们还是快些进去让娴妃召夫人进来看望您吧!”
听到这话,石溶月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了傲然的神色,她得意的摸着肚子。
一次就中,这种小说经历,她果然是女主,石南溪是宠妃如何,至今还没怀孕,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而已,怎么能跟她比。
“你说的对,咱们快进去。”
石南溪让人领石溶月进来,到底怀着孕,不好拒绝,而且对方想炫耀也要看看此时两人的身份。
石溶月被红缨亲自领进了澹宁居,她是第一次来,澹宁居很大,一进去就是参天古树,枝繁叶茂,清凉的很,四周花圃上种着各种珍贵的花卉。
往来的宫人也都井然有序,各司其职,一看就知道澹宁居主人很守规矩,治理很严。
石溶月看着看着抿紧了唇,她跟着四阿哥住在阿哥们住的地方,因为阿哥多,她们只分了一个小院子,没有李格格和宋格格在,她和四阿哥两个住还挺大的。
至少比紫禁城阿哥所大那住的大,还是两人独居,她心里很高兴,可现在看到富丽堂皇的澹宁居,她心里不平衡了。
等到了正厅,一脚踩上柔软的高级毡毯,看着四周挂着的名师画作,各种古董花瓶、花樽、精美绝伦的屏风等陈设,每一个件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石溶月心头仿佛喝了一大杯柠檬气泡水,又酸又凉。
石南溪那个蠢笨的病秧子凭什么住这么好的地方!
更让石溶月破防的是见到的石南溪本人。
比起自己画出来的裸妆,她是真裸妆,肌肤清透无暇,嘴唇嫣红,而她的无暇肌肤下,额头一撮粉刺被胭脂掩了下去。
视线不觉上下打量比较,发现不仅是肌肤气色,石南溪头上身上穿戴的每一件都是珍品中的珍品,一下就把自己今日精心细选的穿戴首饰头面比了下去。
看到这样的石南溪,石溶月怎么能不破防!
说好被康熙捧杀,说好被全后宫针对,说好前段时间还被算计下了麝香!
怎么一点也不憔悴!一点也不殚精竭虑!
红缨看着石溶月一直盯着自家娘娘看,也不行礼,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出声提醒道:
“石侧福晋,您不能直视娘娘,还有您还没行礼。”
被提醒的石溶月陡然回神,瞬间恼了,一个小宫女也敢对她无礼,一旁顾嬷嬷见此赶紧福身请罪:
“请娴妃娘娘恕罪,侧福晋怀孕,最近精神不太好,有所失礼之处,还请娘娘恕罪。”
石南溪高坐在上首,右手戴了一串康熙昨日赏赐的桃红碧玺手串。
碧玺的桃红和翡翠的翠绿巧妙搭配,光华夺人,又温婉典雅。
此刻石南溪端起茶碗,从手腕处露了出来,格外的鲜艳好看,她语气客气中带着疏离:
“无妨,侧福晋是孕妇,情绪多变,本宫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