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是贾瑛的亲兵,也是赵云用惯了的人。
这些人熟门熟路的摸到他的内院书房,各种各样的犄角旮旯。
不仅搜出了一本账本。
还搜出了许许多多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譬如早就消失了的神京城内的勋贵家的古董。
譬如某家大家小姐丢失了的发簪。
再譬如,还有一些神京城的特产。
甚至还在知府的府邸
这冰窖里边冰的全都是新鲜的,来自神京城的特产!
看着赵云将这些证据带到自己面前来,马景修辩无可辩,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神情居然还有些委屈。
“下官,下官也没有别~的什么呀!”
“下官不就是好这么一-口吃的吗?”
“你要非说下官贪墨,也算不上吧!”
“下官之前想说!”
“陛下明面上是拨了一千两!”
“可到下官手里就只剩下二百两了呀!”
“这些银子,就算是下官全都发放下去。”
“也只够将将维持那些岛民原本的生活水平!”
“本来这些岛民对咱们大乾的恨意就是滔滔不绝的!”
“抢了他们的地盘,让他们的生活也没什么改变。”
“迟早都会反的!”
“再说了!他们恨的是你!又不是恨的本知府!”
“即便他们如今日子如此难过。”
“嘴里边念叨的都是要杀了你,以泄心头之恨!”
“这一切跟本官又有什么关系呢?!”
贾瑛气不打一处来呀!
他猛地一脚将马景修踹翻在地。
“你还好意思说?”
“你贪墨了民脂民膏,你好意思说这些?!”
“话又说回来了。”
“本王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方,是让你这么作贱的吗?!”
马景修不服气了。
“我怎么就作贱了?”
“都跟你说了!上头那些人层层剥削!”
“落到我手里,他就只剩下二百二十两纹银!”
“这些银子我也不是全吞了呀!我还发了一百两下去呢!”
“我什么也没干!”
“你要是想要!那剩下的一百二十两纹银还在那放呢!”
“你看到的这些东西!”
“这些从神京城拿来的东西!”
“全都是我马景修自己掏腰包!找我姨娘给我置办的!”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
“出来受罪,我姨娘给我寄些神京城的特产怎么了?!”
“本宫本就是从小在神京城长大的人!”
“吃不惯这岛上的伙食!怎么了?!”
“还不准水土不服吗?!”
这马景修也真是说着说着竟然还泪哗哗的。
贾瑛看着就觉得腻味。
他摆了摆手,撇开眼去,有些不忍再看。
“呵!”
赵云更是嫌弃的出声:
“行了行了!”
“你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真是看着就腻歪人!”
“陛下这不是还没把你怎么样吗?”
“即便如你所说。”
“抓到的这个证据也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
“你身后站着的可是整个马家!”
“就咱们大前这点律法,在你们马家眼里算个什么呀?”
听到赵云这样的讥讽。
马景修索性不顾形象,彻底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天呐!好大一顶帽子啊!!”
“小爷都说了不来当这个破知府!”
“家里非要把小爷塞进来,说是为了小爷的前途着想!”
“来了之后倒好!”
“吃不饱穿不暖,连女人也没得看!”
“好不容易托了关系。”
“让姨娘从京里边给我寄了些好玩意!”
“我不过就是一时之间生了点贪念!”
“学着上头那些所有人一样伸手刮了点明脂名膏吗?”
“怎么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啊!!”
“没天理啊!!”
“再说了,我刮的这是什么民脂民膏啊!”
“那可是一千两呢!”
“足足一千两!到我手里都只剩下二百二十两了!”
“我这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结果你们一个个的全来怪我!”
“放着大鱼不抓!”
“就知道来捉我这个小虾米!”
贾瑛很会抓重点啊,他瞬间一个机灵,问道,“一个个的??”
“还有谁来找你了?”
马景修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后,索性破罐子破摔!
“还能有谁!梁王啊!”
“要说这是龟孙子,也是胆子够大的!”
“明明就已经被陛下禁了足。”
“还阳奉阴违出来到处晃荡!”
事到如今,马景修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他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也不顾及尊卑,也不顾及礼仪,连下官也不称了,只当自己还是京中的那个小霸王!
贾瑛有些好笑。斜睨着马景修说道。
“他来找你,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马景修拿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下,随意的丢在了一个角落,说道。
“他说他知道我动了那些钱。”
“说我要是想活命就得听他的。”
“而我若是听了他的,他就绝对不会让我出事。”
“我就拿了一百两纹银!”
“这在小爷我眼里,根本是连假账都不用做的!”
“赶明儿我给姨娘写封信回去!”
“他就又能给我筹齐了银子!”
“不过也就是等个一两个月。”
“我就能把这个窟窿给他填上了。”
“至于上面的人贪的,那关我马景修什么事?”
“可偏偏那梁王他要多管闲事!”
“给了老子一个账本本!”
“说这个东西可以帮助我躲过你的追查!”
“说你不日就要过来,我铁定是等不到姨娘的救助。”
“我这也是迫于无奈才接受了他的帮助。”
“他还说要放几个人在我这边养养。”
“没多少,也就百来号人。”
“我想了想。这个垂钓岛的府兵就有一千人。”
“还有那么多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