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界机会中没能争的过薛英俊,就雇人去偷,行动发生了意外,就亲自出手去抢,柴龟龄坚信,阴阳鱼龙一定会来落到自己手里的。
因为他已经占卜过了,占凶卜吉这个从没出过错的能力,是他能在碧波海安稳活八百年即将老死,而不是横死的关键保障,是绝对不会算错的。
能不能成为龙女的夫君,以柴龟龄龟甲术的修为,和占凶卜吉的等级还算不出,但与自身安危相关的占卜却从来没有出错过。
“为什么今天的这次行动,会出现两次完全相反的卦象呢?”
半径百丈的巨大半球形水罩中(直径六百米),一只只鲨鱼在其中相互追逐着,柴龟龄却神思不属,分神想着其它的事情。
“啊……”
耳边传来一道,经过水流削弱后早已微弱的惨叫声,打断了柴龟龄的思绪。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景象,入目尽是清澈的水流,占地庞大的水流仿佛一个倒扣的大碗一样耸立在森林中。
这些流动的液体被约束成半球的形状,连同水流中的所有树木和生命都被约束其中。
从球外看去,就像一个浸泡在水中的梦幻森林,这就是海渊镇神阵。
修习海鲨术的五兄弟就在水球中极速游荡着,但此刻的他们,早已经没有了刚刚遭遇柴龟龄时的猖狂。
五兄弟的体外包裹着凝结成鲨鱼形状的水流,狼狈的在水球中逃窜着。
五兄弟身后是足足三四十只内部无人主持,但和他们体表鲨鱼样式相同的鲨鱼,正张着巨口疯狂追击着,直将五兄弟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坚固的水球外层壁障是他们无法打破的,后面数量占据优势的鲨鱼又打不过,好在水球内的空间足够广大,有足够的腾挪空间让他们拖延被追到的时间。
至于五兄弟为什么会被自己的术法攻击,连他们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种体外的水鲨看似简单,其实是海鲨术的独门术法【护体狂鲨】,进攻和防御能力都极为强大,是将海鲨术修到中阶之后才能获得的强大术法,每人只能召唤一个。
除五兄弟外,整个碧波海将海鲨术修到中阶的还有不少,但也绝对没有三四十人之多,更不可能全部出现在这里。
被自己术法打得叫苦不已的五兄弟坚定认为,对方绝对使用了特殊的术法。
水球内的空间虽然广阔,但在诸多追兵的围追堵截下,可供腾挪的空间渐渐越来越小。
五兄弟中的一人,就在接连闪躲过两只水鲨的扑咬后,被一只躲在水中森林里伺机而动的水鲨一口咬中了身体。
水鲨的口器极为巨大,这一击从侧方而来的撕咬,不仅撕裂了对方护体水鲨的腹部,还将对方的后半身一口咬下。
鲜血和碎肉在水中飘荡,凄厉的惨叫声在水球内回想,惊醒了出神的柴龟龄。
“已经解决了一个,那剩下的就快了。”
几只水鲨将受伤的修士撕咬成碎片,吞入腹中,就立刻加入了围攻其他人的行列,使得剩余几人的压力大增。
五兄弟中的老大见到一个弟弟的惨死,立刻红了眼睛,连忙向剩余的几个弟弟喊道。
“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这人的妖力仿佛无穷无尽,怎么都消耗不完,我们合力在水球外围打开一个缺口,先脱困再说。”
老大的位置距离水球外围最近,分散而逃的几个兄弟立刻向那里汇聚而去,他们体外的几条水鲨也在接近的时候融合成一条更大的护体狂鲨。
紧随他们身后,数量众多的水鲨也簇拥而来,在这只更大的护体狂鲨身上咬出一块块巨大的伤口,使得它的体型急剧缩小。
“就是现在,给我咬开这个破罩子。”
剩余的几个兄弟大声嘶吼起来,他们体外的护体狂鲨也随之张开了巨口,庞大的妖力汇聚在鲨鱼口中细密的牙齿上,一口向面前隔绝内外的壁障咬去。
卡察——
水中有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但剩余的四兄弟脸上却露出了绝望之色。
因为,护体狂鲨的大口下,咬中的不是他们的目标,而是一个泛着黑光的龟壳,狂鲨的牙齿咬在其上,龟壳毫发无伤,反而将自己的一嘴尖牙全部崩断了。
“什么……什么时候?”
“忘了和你们说,在这个阵法里,我是可以随意移动的。”
四肢、头颅和尾巴全部缩在龟壳内,柴龟龄幽幽的声音从内发出,让四兄弟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
“一招算错,就是生死之别,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去死吧。”
群鲨扑咬上来,乱口之下,四兄弟护体的护体狂鲨顷刻间就被咬碎,血肉之躯暴露在鲨口之下。
四兄弟急切间,抬手不断的发出一道道水流组成的攻击。
但在海渊镇神阵的压制下,往日强大的术法威力,被削弱到只能带给这些水鲨小伤的地步,完全不能阻挡它们的脚步,顷刻间就步了自己兄弟的后尘,
有点滴的鲜血和碎肉在清澈的水流中飘荡,但在水鲨的后续进食中,这些痕迹也很快消失了。
水中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柴龟龄的头颅四肢从龟壳中慢慢伸出,从龟壳内掏出一只青色的海螺重新挂在腰间,松了口气道。
“终于结束了。”
就在此时,突兀之间。
卡察——
一身碎裂声在身后响起,紧随其后,柴龟龄感觉一股冰冷的杀意向自己袭来。
他的四肢头颅下意识的往龟壳内缩去,恰好躲过了从身后分别袭向他五肢的五根尖锐冰凌,眼见一击未能建功,冰凌中又飞速长出了细小的冰凌分支,向龟壳上的几个孔洞刺去。
但在下一个瞬间,柴龟龄的身影就无声地在此处消失了,再次躲开了这阴险的一击。
一个呼吸之后,一个龟壳在水球的中心处凭空浮现,等柴龟龄重新舒展出自己的身体之后,却突然面色一寒。
因为,原本挂在他腰间的海螺,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