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体对健康的追求必然直达分子层面，追到根，我们从根上制作符合要求的食品，那不是正对路？未来人类肯定是这样的，我们先走先得利。”
小美人儿低头算计了一下：“暂时达不到那个层面，不过工业化淀粉真能把价格打到几块钱一公斤的话，经济价值还是很明显的，我们可以购买它们的专利。”
“人家不会自己生产啊？”王艾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
“看情况吧，看他们需要什么，我觉得作为一家研究所，对经济敏感度一般，但他们也需要钱，何况这么明显的经济前景人家不会看不到。所以你去就谈一谈看看将来能不能合伙做一个企业，天津所技术入股，咱们出人出钱出场地，哦，还有品牌，咱们的品牌是国内食品头一号的，不算亏他们。如果他们现在进度不算快，想要我们提供一些资金尽快推动工厂化水平，推动工艺进步，这个，咱们可以出点钱。总之，这项技术一旦成熟，经济前景巨大，咱们现在不去，等人家成熟了竞争压力就太大了。”
“万一无法成熟呢，或者几十年后才成熟呢？”
“这个你就要相信我的判断了，我看了他们的论文，琢磨了各个生产环节，我感觉只是钱的问题了，而且不用太多钱，说冲就冲过去了。毕竟他们已经开始琢磨工业化了，人家本身也是工业生物所，暂时可能只是受困于资金才没那么快。我反复跟你说过，分子生物学只是碍于人类的主要精力还在战争上，没有大面积注意才进展缓慢，我也说过物理化学早就进入到原子核内部了，分子对他们来说没有看不透的，只有分子之间组织关系比较混乱这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就像说你看一台车，你先要了解都是什么零件，然后才能琢磨怎么往一起攒，对吧？虽然也不容易，但肯定比了解都是什么零件要简单，起码没有理论障碍了。”
“既然简单，为什么，哦，我是说比如美国那种第一军事强国，为什么这方面还进展缓慢呢？嗯，我不是不信你刚才的判断啊，我就是纯好奇。”
王艾想了想：“第一个人造卫星、第一个探月工程、第一个空间站，都是苏联搞的，对吧？美国是逼不得已才搞了载人登月，可冷战一结束马上就撤了，就唱歌跳舞去了，对吧？社会主义制度其实是最能创新的。从理论上讲，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关键就是社会主义更能解放生产力，落实到具体层面就是社会主义经济更好，虽然苏联有挫折，朝鲜、古巴都有困难，但这是因为资本主义强大，只能在边缘、穷困地带、禀赋不好的地方突破，不是社会主义制度的问题，纯粹是一个历史进程眼下这个片段的问题，不是根本问题。”
小美人儿挥了挥手让王艾闭嘴，自己闭眼睛琢磨了好一会儿，王艾都换衣服出来了她才睁眼：“你、咳，能不能写个报告？”
“我写报告？给你？”王艾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老板呐！”
小美人儿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但是，我做决策也得讲科学对吧？笨蛋虽然我影响深，但毕竟我不是现管了，要说服现在的管理团队也得拿点东西，我总不能说你们老板说了，你们给我办！咱家企业没有这么决策的，这又不是什么急事儿。”
见王艾依然瞪眼睛，小美人儿拉了拉他的手，还摇了摇：“你也要主动维护这种科学的决策机制吧？”
“嘁！”王艾推开小美人儿的爪子，忧愁的望着一池碧水：“唉，干点啥都费劲，说服这个说服那个，家里人也得说服，我都说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