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呢?
明天去国博移交奖杯的时候,王艾打算顺便请人家专家帮忙封存。多年以后拿出来显摆:这可是最后一届联合会杯夺冠仪式上喷洒的纸片!
王艾倒没指望这点玩意能帮他赚什么钱,钱早就赚够了,他就是想做事,想用这事儿教教老高怎么进行商业开发。
还有五年就是中国举办世界杯了,到时候不大捞一笔对得起谁啊?不大捞一笔怎么给学院拨经费?许多项目就是因为没钱才进行不下去,恨得王艾都想自己掏兜了!
一路碎碎念着,王艾回到了海淀的家,下车了冲保卫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原地解散,该回家探亲的探亲,该休息的休息,该上岗的上岗。来不及留意保卫们的笑脸,王艾晃悠着进了中院。
此时月上中天,宽敞的庭院除了几声虫鸣格外安静。王艾双手叉着腰仰着头,从98年来bj,已经20年了,几多风雨、几多变迁,繁华闹市之间积攒了这么大一个院子,前方小楼里积攒了一堆姑娘、一堆孩子,东城那边的荣誉柜里积攒了一堆奖杯、奖牌,按说人生已然圆满,然而此时此刻,王艾却若有所失。
人生最烦恼的事是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于是喝的迷迷糊糊的王艾就仰着头发起呆来。
三楼的少年寝室拉着窗帘,月光浮动,闪出窗帘缝隙的两张小脸来。
“爸爸在干什么?”撩着窗帘垫着脚的王中华轻声问道。
“夜观天象。”王胜抱着肩膀酷酷的告诉弟弟:“爸爸是个哲学家,他一定在思考什么严肃的课题。”
“哇,好厉害!”王中华兴奋的道:“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和爸爸一样思考呀?”
“快啦。”王胜伸手搂着弟弟的肩膀:“今天秋天我就上学了!”
“唉,我还得再等一年。”王中华沮丧的道:“好想和哥哥一起上学。”
“不行的,我走了,弟弟妹妹在幼儿园没人照顾了。红妆妹妹还小,还离不开我们。”
“那,你放学了要教我学校的知识。”
“好!我会什么教你什么。”
兄弟俩正扯淡,只听后边门一响,哥俩同时缩脖子回头:“时妈妈。”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哥俩研究什么呢?”时文君走进来低头看着小哥俩。
“我们想知道爸爸在研究什么。”王胜回答道。
时文君顺着窗帘的缝隙往下一看,庭院中高大的男人仰望苍穹一动不动,月光流在他身上、流到脚下形成了一道浅浅的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