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一拍巴掌:“到位了,就这个意思,我觉得领导考虑的很全面,对我们期望很大,所以……”
“所以我搞不定了。”对面呆坐的许青莲突然开口,见对面两人都看她,便佝偻了腰低下头:“我原本只想要给家里企业干部写一个读本,战战兢兢的上升到哲学层面就是我的极限了。这、再让我上升到国家宏观层面……”
“没关系,慢慢来。”黄欣安慰道:“没人要求你必须什么时间完成。”
“不是。”许青莲摇头:“我感觉我的阅历和眼界不够,除非……”
“不许!”王艾突然开口,指着许青莲:“你不许再跑到基层去!”
许青莲楞了一下,随即羞恼的隔空给了王艾一巴掌,随即往后一靠,蹬了两下腿:“我一旦吃进去最少还得阅读这么多,可资料太多我记不住,记住了也辨不过,最后我的东西会被这些资料吃掉,变成这些资料的一部分,变成西方经济学的一部分!我搞不定了!”
黄欣皱着眉头,一边随手拿过一根书签放在手中的《八次危机》里,一边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到许青莲身边:“可以先制定一个工作计划,总要制定的不是吗?”
许青莲看黄欣,黄欣笑了声:“工作中总难免会遇到看起来强大无比的难题,可再强大的难题,它自己也是死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难题拆解开,拆解成若干部分,然后分门别类的设置应对的办法,用蚂蚁搬家的方法一点点啃下来。”
说到这,黄欣怜爱的摸着许青莲的头指着资料山:“你们今天不是已经开始了吗?这就很好呀,先分类,下一步就是制定一个阅读计划,先粗读再细读,把这些资料筛选一遍,把数据和有益的观点提炼出来作为丰富我们观点的素材……说起来,和写毕业论文也没多大区别呀?”
许青莲很认真看着黄欣:“和毕业论文还是不一样的,起码我的毕业论文没有经过这些宝贵资料的浸润和升华,就是先定了个题目、拟了个提纲,然后找资料往里塞罢了。从学术进步的角度来说,比一个文献综述也强不了多少,这显然和我的设想、领导的预期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黄欣听了之后默默点头,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摸着下颚,在地中间走了两趟:“那恐怕需要几年时间。”
“可我还要生孩子!”许青莲沮丧的道:“怀孕、难受、生产、哺育,这一下好几年过去了。等可以满地跑了,我也不见得有现在的心气了,还得烂尾。”
自从剪了毛寸,大概是突破了以往许多的心理束缚,黄欣的日常行为越来越中性化,此时就像个男人一样完全没理会许青莲话语中搞笑的部分,而是继续端着下颚思考着:“既然自己搞不定,或者担心搞不定,那么可以请个助手帮你。需要一个拥有强烈民族自豪感的、学识丰富的、经济条件好不在乎工资的、生活自由可以和你长期在一起随时研究讨论的……嗯……”
坐在两人对面正一脸yín 笑不知道琢磨什么的王艾,面孔渐渐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