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欣捏起一颗无瓜果塞在王艾嘴里:“没大事儿?那是你自己不知道,严竹都报告了,我们全家都知道了。”
“你们本来就知道呀?”
“你以为我们知道的是你心情不好,你不知道的是我们知道你是抑郁症!”
“可我没想自杀啊。”
黄欣严肃的道:“初期只是思虑过甚,睡眠不好而已。可是睡眠不好会直接降低全身机能,食不甘味,干什么都没兴趣,这么发展着才渐渐厌世,你那是没到那时候。”
瞅着王艾拿起山楂糕在嘴里慢慢吃着,黄欣叹口气:“我们找了医生问过,都吓坏了,其实领导都知道,要不是你后来慢慢调整出来了,组织都打算介入了。”
王艾舒了口气:“好吧,不想了!哎呀,刚刚吃的太饱了,我还不饿……要不你陪我下去走一走,然后我回来练一练,练饿了你给我做点好吃的?”
黄欣瞅着王艾哭笑不得,又必须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什么人想什么招儿。
不过说起来,分别在即,两人也有意回味。在这个冬日的夜晚,在路边的雪人、雪墙之间漫步,是个好选择。于是两人重新穿上厚厚的衣服,悄然下楼出门了。
杨军和刘亮跟在后边不远,看着两个老板发神经:黄总居然和王博士在打雪仗……黄总一屁股摔在雪地上,被王博士用雪堆了一脸……黄总急眼了,揪着王博士的衣服怼雪堆……哇哦,王博士的脑袋插雪人肚子里了……
“呸呸!”王艾拔出脑袋,吐着口水:“低级、庸俗、俗不可耐!难道我们不该去听一嗓子歌剧、弹一巴掌钢琴吗?”
见王艾没生气,黄欣也就不管了,背着手向前走,在这座她前前后后住了四年多的小城里,一切都仿佛是初来的那一天。
第二天上午,王艾没再去酒店那边,而是直接在家门口上了依维柯,冲着黄欣等人摆了摆手,车子便启动南下了。回到办公室里的黄欣也恢复了正常,只是偶尔会无意识的看一眼球场,仿佛那个可爱的人还在那里奔跑。
经过一夜的心无旁骛,再回想这段日子,王艾忽然发现自己昨天设计的一个漏洞,他原本是想回到米兰后与何塞申请,尝试的打一打中场的。
既然国家队的对手不行,练不出来,和强手练还怕人看出来,那我自己练不就完了?队友都是世界级的,对手世界级的也多,只要我自己练出来,到时候往中国队这帮熟的不能再熟的人中间一插,不就活了?
昨天这么想的时候还觉得挺有道理,今天回来的路上再一想:傻了么!
对手盯着中国队的热身赛,就不盯着你这个灵魂人物的近期表现了?你突然改打中场,傻子也能猜出来中国队要玩新的了。
得了,这个招也不好使了。
听着王艾叹气,开车的严竹难得开口:“我觉得可以暂时练着,练熟了,等世界杯开幕前的最后一场热身赛再拿出来,对手应该来不及的。”